只是一瞬间,石亭远就笑了,特别得意的喝了口茶,道。
“成老先生是公认的书画界泰斗,自然不会错,那党先生的水平也不行啊,差的太远了,还真是一装了肚子的草包。”
这话,另其他几名老者,立刻笑着就想要应和。
而此时,美艳的柳凌薇则俏面寒霜的从另一侧绕到了党书豪的身边,不但一侧身坐在了党书豪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更冷冷地一笑道。
“一幅画而已,真就真,假就假,看错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再买一张。”
那着妩媚得如同苏妲己一般的柳凌薇,坐在了党书豪的身边,石亭远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女人,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心中想着。
可还不等他开口。
党书豪已经笑了。
“你这泰斗,是从菜市场里找来的吧,真画都能看成是假画,这能力可一般的很。”
这话,不但令柳凌薇愣住了,电话另一边的老先生也笑了。
“年轻人说话客气点,我成为大师的时候,你还没出生。齐明师的画,有个非常重要的特点,那就是他题款的时候,明字的日字旁会写得十分方正,所以,而这幅画,无论是线条,意境,笔法,都算是上上之选,唯独这个明字出卖了他。”
听到这话,石亭远眼神雪亮。
“党先生无话可说了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讲的就是你这种人。”
其他几个老者,也纷纷点头。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懂装懂,就有点可耻。”
“年轻人不学无术,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书画一道,必须从小培养,家教不严,自然只能是个笑话。”
听到这几个老者,明显和石亭远站在一起,美艳的柳凌薇虽然生气,但却明白,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概率是石亭远和这些人都有关系。
再争下去,只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柳凌薇轻轻的推了推党书豪,压低了声音,在党书豪的耳边道。
“别理他们,这些书啊画的,麻烦死了,别和他们斗,你玩不过他们的。”
柳凌薇的话音不大,吐息如兰,令党书豪觉得耳朵有点痒。
而此时,看到那么娇美的柳凌薇和党书豪靠那么近,他心中恨意,就无尽的燃烧。
“党先生没话说了?除了张口骂人,你真的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呀。”
一旁的柳海昌隐隐露出失望的神色,并没有什么要打圆场的打算,毕竟这样的话,显然还是石亭远更合适。
可就在他这样的想法,涌上心头的时候。
党书豪无聊地挑眉。
“我还以为,你石亭远有多大的雄韬伟略呢,但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不但说话没有杀伤力,也没脑子,你的这个菜市场专家,要么是草包,要么就是你没给人家钱。“
“听清楚,我只说一次。”
“齐明师作画,画风硬朗,线条多以平直,中青年开始,他所作的画卷之中,所有的松树,都是枝干挺拔,松针如杵,而这幅画,则变了,先看树,如苍龙弯腰,疤痕众多,入眼就是一副历经沧桑的感觉。“
一听这话。
石亭远冷笑道。
“如此大的差异,刚好印证了成泰斗的话没错,这是假的。”
党书豪笑了。
“心境不同,韵味自然不同,弯腰驼背,满身疤痕,不过是齐大师作这幅画的时候,年纪大了,心有所感,将自身状态画出来了而已、”
这话,令在场的老者有点懵。
其中一位老者,直接说道。
“齐明师的画作,所有松树的树叶的都是直如钢针,你看这画,朵朵青针,自带弧度,如同莲花一般,向上盛开,虽然韵味十足,笔法非凡,但明显与齐大师的其他作品不同,你如何解释?“
这话,令柳凌薇莫名的紧张,聪明如她,当然知道党书豪如此锋芒毕露,为的就是带她离开,但这事,有这么容易吗?
而此时,党书豪笑了,特别平静地说道。
“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年龄大了之后,齐明师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这颗树,就是他对生活的向往,虽满身伤疤,却依旧期待新生。”
“年轻人,你没有回答我的话,那个明字你如何解释?”电话中的成中坤,成大师语气变得很冷。
听到这话,石亭远也冷笑道.
“对呀,党书豪,就算你能指鹿为马,也不能忽视这一点呀。”
听到这话的党书豪一笑,道。
“名家书画鉴定,不但是个系统的学科,更需要细心,因为细节往往就决定了成败,齐明师大师,77岁后,所写的所有明字的日字旁,都已经没有了锋芒,而是画了一个圈,所以这个明字,反正恰恰印证了我的想法。”
“这不但是齐明师大师的真迹,更是他到了暮年所作的为数不多的画卷,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找齐明师大师晚年的字迹对比一下。”
这话,不但令电话另一头的成大师倒吸了口气,也令在场的众位老者,立刻忙碌了起来。
纷纷打开手机,开始笨拙的在网上搜索相关的内容。
很快,一名老者惊讶的叫了一声,随后,将手机放大的图片,与画卷上的字迹对照,随即发现,无论是写法,还是韵味,都完全一致。
“真的!”
一名老者眼神已经亮了。
其他的老者,纷纷震惊的重新审视起了这幅画。
毕竟,这可是大师暮年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