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四艘行空巨舰,并排儿停在空中,四尊元气雷火炮,纷纷调整炮位,向着陈玄丘指定的一个点瞄准。
无数圣教信徒在甲板上为巨炮充能,一道道镂刻在甲板上的道纹被点亮,四支炮筒渐渐发出炽白的光芒。
十七罗汉一看,嗖地一下退出好远,连剩下的两个星君也不管了。
只有惧留孙、马元、毗卢三佛艺高人胆大,又想着那反射的光束也未必那么巧恰能轰中他的位置,仍然站在那里。
可陈玄丘早已暗中叮嘱旷子规,轰不轰得开紫微大阵且不管,那反击的光束最好……
嗯嗯嗯嗯……
旷子规心领神会,以方才那一炮为基准,悄悄调整炮位,做好了准备。
随着陈玄丘一声令下,四门巨炮同时发出咆哮的怒吼。
四道炽白的光束轰击出去,半空中合作一束,撞向紫微大阵。
这一次的声势,比方才不知大了几倍,牵扯的星幕范围怕是有百里方圆。
众人面前,似乎整片夜空都被一点点紫色星光点亮了。
已经退得极远的六丁六甲、天厉五残见状,立即喝令三军,再退百里。
惧留孙穷尽目力,眼见那一道光束越射越远,不由大喜,道:“此番当是轰开了大阵?”
话音未了,那炽白的光束已如力尽之矢,然后,漫天紫色星光同时反射,形成一道直径丈余的巨大紫色光束,便反弹回来。
那粗大无比的一道紫色光束,轰击的正是惧留孙、马元、毗卢三人立足之地。
陈玄丘趴在船舷上,放声大叫:“三位老佛,小心了呀!”
惧留孙一见那光束正向自己射来,不由大惊。
难不成这阵法是有灵性的么?怎么射得这么准。
仓促间,已是来不及躲闪。
六耳猕猴说“非混元不可敌?”那本座应该抵得住这紫微星斗之炁的反击才对。
惧留孙心念电闪,运起全身功力,双手一推,一道磅礴的金色光束便迎着那紫光冲了上去。
马元和毗卢也是全力出手,攘助惧留孙。
三人现在修的都是西方教门的功法,本系同宗同源。
所以,马元和毗卢虽然比不得惧留孙,但他二人发出的两束金光,却融入了惧留孙发出的金色光束,使其更加凝实、粗大,向前紫光迎去。
紫色光束攸忽便至,就在惧留孙身前十余丈处,便被那束金色光芒迎上。
一声巨响,激荡的气浪炸开,空中四艘行空巨舰距那爆炸点足有三里地远,却像被一股大浪涌来,同时向上抬了一抬。
爆炸中心点发出炽烈的强光,映得一片通明,什么都看不清了。
然后,那金光与紫光的碰撞爆炸处,便升起了一朵蘑菇云。
陈玄丘立时跃下战舰,冲向那蘑菇云的底部。
陈玄丘冲到蘑菇云的下面,就见一人蹲着马步站在前方,半边膀子的衣袍已经没了,如同袒着半边臂膀似的。
他的头发、胡须、眉毛,全没了,一颗脑袋光秃秃的就像一颗卤蛋。
赤裸的半边胸膛一片焦黑,两只眼睛突着,快要瞪出来似的。
再看他后边,马元尊王佛也成了光头,脸上一片焦黑,由于护体功法的差异,他的衣袍不是少了半边,袒了肩膀,而是整件袍子如丝如缕地挂在身上。
天风拂过,那丝丝缕缕一阵摇动,就像是一尊雕像上的藤蔓。
毗卢遮那佛的毗卢帽给掀飞了,同样是满头的毛发一根不剩。
如今的西方新教,虽然别树一帜,教义、功法也与仙道玄宗不同,不过在服饰、装扮上,还没有与仙道玄宗形成明显的区别。
倒是这三位,一步到位,已经有了后世西方灵山高人的雏形了。
他们的功力还不足以运行至周身毛发之上,而这两道光束的碰撞,爆炸力又太过惊人,两人不但毛发尽失,而且唇边流血,显见是受了伤。
反倒是顶在最前边的惧留孙佛,不愧是混元大罗金仙,虽说没能保住他的头发,但是看起来,竟似毫无损伤。
陈玄丘赶紧上前问道:“惧留孙佛,你没事吧?”
惧留孙一张漆黑的面孔,只有两颗眼珠的眼仁儿是白色的。
他直视着前方,深深地吸了口气,对陈玄丘沉声道:“紫微星斗之炁,好大的威力,不过,还伤不了本座。”
惧留孙一张嘴巴,便有一股青烟,随着他说话时嘴巴的一开一合,汩汩地冒了出来。
马元和毗卢虽然内腑受伤,也不想在人前示弱,双双上前,说道:“我等无恙。”说着一抬手,悄悄将唇角鲜血抿去。
陈玄丘喜道:“三位老佛既然无恙,可要晚辈再轰它几炮?我感觉,轰得多了,未必便破不了阵。”
马元和毗卢脸上的笑容一僵,惧留孙便咳嗽一声,道:“紫微大阵,借周天星斗之力,大阵力量,源源不绝,看来是不能硬撼的,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马元和毗卢异口同声地道:“惧留孙佛所言有理,我等还该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原本躲得远远儿的十七罗汉、二十尊者纷纷涌上前来,只听他们高声叫道:“我佛小心,有人来了。”
陈玄丘和惧留孙等人一起向那紫微大阵中看去,就见极远处一片紫气光华,一辆华丽尊贵的七香车,向前他们这里飞快地行来,在虚空中拖曳出一溜儿紫色光华。
惧留孙脸色顿时一变。
七香车不用牲畜拉动,车子便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