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头上顶雷,脚下双锯,已然危在旦夕。
鹿司歌花容失色,这是鹿家的依靠啊,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端……
鹿司歌薄唇一咬,紧紧盯住了陈玄丘,如果真的不可抵挡,她就用瞬闪的功夫,替他顶下这一击,但愿他是个道德君子,自己付出性命,能换来他对鹿家的扶持。
昨日客厅之上,陈玄丘那番话,她可是记在心上了。
当时,竟然引发了“心如鹿撞”的天赋异能,原本因为陈玄丘的名声不显和太过年轻,对他其实并不是那么信服的族人,现在可是都把他视为了鹿家的希望。
黄耳依旧老神在在,他正在想,八个兔女郎,这个娇俏,那个甜美,哎呀呀,今晚让谁侍寝呢?雨露均沾的话,有点吃不消呢,嘿嘿……
至于陈玄丘,他一点不担心,他那三滴血难道是白给的?
陈玄丘准能破得了刁无痕的天雷滚滚,可他却宁愿自陷险地,只能说明,他另有办法解决,所以,黄耳根本不替他担心。
陈玄丘双掌一翻,一道紫色弧光出现在头顶,只是一瞬,“回光返照!”
一道球状闪电还未炸开,便被陈玄丘的“回光返照”弹了回去。
旋即,陈玄丘团身、屈膝,大头冲下,双掌一闪,两道紫色弦月便出现在掌心。
他如今没有趁手的兵刃,便把一双心月轮充当了兵器,迎向了骨雷的锯齿剑。
他的心月轮本该是主攻武器的辅助,出其不意,快如闪电,锋利无比。
但是,如果单独以心月轮为武器,其实也有缺点。
以心神驭轮,便得分出很大的精神,所以即便与敌交手,心月轮也只是关键时刻充当偷袭的利器,无法驱使它时刻协助攻击敌人。
但是把它持在手中,手动轮便动,亦有它的好处。
陈玄丘双轮击下,双轮与双锯相撞,发现一阵刺耳的尖利磨擦声,火花四溅。
喀~喇喇~~
球性闪电向着刁无痕击了下去,一阵恐怖的电光闪烁,电光中,一只体形娇小蓝色毛发的小貂被明灭不断的闪电电得突突乱窜,吱吱乱叫。
而这边,陈玄丘和骨雷也是一触即分,各自远远跳开,避开了球形闪电爆炸的区域。
电闪雷鸣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空气中散发着肉香,刁无痕化为貂尸的身体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上一阵被电焦了的痕迹,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青烟。
陈玄丘大袖飘飘,站在那里,飘摇若仙。
刁无痕竟然一招就死在了自己的球形闪电之下?
骨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脸色凝重下来,沉声道:“师兄,这人很是了得,我与刁无痕联手,竟不是他一合之敌。如今,只能请师兄出手了。”
师兄的一头披肩长发无风自动,更显威风凛凛。
他冷冷地盯着陈玄丘,迈步走了上来。
“不要被他吓到了,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刁无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无用。”
师兄冷冷地道:“他方才,以一双弦月状的厉害兵器格开你的锯齿剑,在你二人各自分开的时候,他抛出了一轮弦月兵器 ,以极刁钻的角度笪藓鄣暮笮摹5笪藓壅全力抵挡他自己的球形闪电,分身不及,先中了暗器,然后才被天雷击中的。”
师兄说着,已经走到刁无痕迎面朝天的身体前,脚尖轻轻一挑,身子已经僵硬了的刁无痕变成了趴在地上,青烟袅袅。
在他背后,赫然插着一面紫色的弦月,一半切进了后心,他正是在全力抵挡自己的闪电时,后心挨了一记,这才被天雷击中。
陈玄丘笑道:“师兄不愧是师兄,神目如电,这都瞒不过你。不过,你猜,我另一枚弦月,在什么地方?”
陈玄丘伸出双手,微微一摊,两手掌中空空,一无所有。
师兄脸色顿时一变,一个斜插柳、大弯腰,如烟花火箭一般歪歪斜斜闪了出去。
他这一闪如此难看,可不是因为身法不行,而是因为如此一来,身形飘忽,你根本无从判断他究竟要跃向何方。
陈玄丘嗤地一笑,道:“不是你!师兄不管师弟了么?”
陈玄丘话音刚落,骨雷脸色就是一变,这句话分明是说目标是他。
骨雷怪叫一声,亮出一对锯齿剑,便纵身一跳。
他只是一跳,竟跳起七八丈高。
但是,他的双脚刚刚离地,一道紫色的光芒便从他脚下的土里飞了出来,攸然一击,掠上长空,然后消失在陈玄丘的脑后。
与此同时,还插在刁无痕后心的“紫月”也应声飞出,收回了陈玄丘的脑后。
骨雷跃到了七八丈高,升势已尽,便向下落来。
飞上去的骨雷只有一个,落下来的却有两个。
仰面看去的围观者骇然惊呼,落下来的是被从胯下到头顶,被削成了两半的骨雷。
他的身体在被削成两半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形,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螳螂。
各自一半的身体,披着各自一半的衣服,那手中的锯齿剑,也变成了螳螂带锯齿的前肢。
吧嗒!
两截身体各自落地,黄绿色的螳螂眼睛一半身上有一只,相隔一丈多远,遥遥相对。
僵硬了的螳螂尸体伏在地上,身上有浓绿色的血液流出,看得人毛骨耸然。
许多人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不但杀人技巧高明,而且能精明地利用一切机会。
这个对手太可怕了,很多人宁愿得罪比他厉害一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