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众人哑然,方才打的正激烈的陈玄丘和郭门主,首当其冲,面对画师的强大压迫,竟然直接被压进了湖底。
那湖百丈之深,仓促入水,纵然会辟水法儿也来不及施展,在强大压力之下,竟尔昏厥过去,此时仿佛就是两条死鱼。
其情其状,令他们一边的人都感觉有些尴尬。
画师目光一凝,看到了“荡漾”在水面的陈玄丘,他一抬手,陈玄丘便水淋淋地浮了起来,飘向他的身前。
“住手!”
“你要干什么?”
黑白茗儿同声大喝,白衣茗儿纵身跃起,扑向彩虹之上的画师。
黑衣茗儿长剑出鞘,一道白虎庚金剑气射向画师,要把他洞穿于空。
孔九翎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令他有跪地膜拜之感。旁人看不出,但他已经知道空中那人是谁了。
若非禽中至尊,先天血脉压制,就算天庭上帝驾临,也不至于让他产生这种膜拜的冲动。
画师冷哼一声,正纵向空中的白衣茗儿顿时化作一枚铅丸,砸向湖面。
谈太师大袖一甩,呼啦啦化作一匹长练,堪堪将白衣茗儿接住,稳稳地收向地面。
画师有些意外地看了谈太师一眼,想不到这里竟有这样的高手。
谈太师面上从容,这一接也觉吃力,不由暗暗心惊,谈太师纵在天庭,也是数得着的高手,可他接下女儿,竟然有些吃力。
虽然这不算正式交手,但以他估计,这个脚踏彩虹的人,在天庭怕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可他竟在人间出现,这究竟是什么人?
他口口声声在找陈玄丘,陈玄丘招惹的,怎么尽是这等不世出的高手?
黑衣茗儿的剑气到了,画师微微露出异色,赞道:“好精纯的先天剑气,西方又出一高手!”
说着,他反掌一拍,一片氤氲如雾的红光一闪,将那道越来越是粗壮的庚金剑气化为无形。
无名不知何时,骑着他的吊睛白额猛虎,已经窜到了画师的背后,抄着板砖,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砖。
“砰!”
一道红色光晕乍现,无名就像被芭蕉扇扇中的一片落叶,呼地一下就飞得不知去向,那道风劲道之强,把他符箓所化的白虎撕得粉碎。
画师若有所感,扭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复又转过身来。
孔九翎暗暗冷笑:“眼前这人虽非可与圣人比肩的元凤祖龙那一级别,却也应该是将要摸及准圣门槛的大高手。
这可是极乐天的金翅大鹏、西昆仑的翠羽青鸾,还有他这只逍遥人间的九翎孔雀,都要甘拜下风的三界禽族之王,岂是这几个家伙所能对付得了的。”
陈玄丘昏头昏脑地醒了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傲立空中的画师。
站在他的角度,那道彩虹却不是在画师脚下,而是在画师脑后了。
啧!上界仙人脑后有光晕神轮,眼前这人脑后有一道彩虹,这也太神奇了吧。
画师瞪着陈玄丘,这小子,竟比他爹还要俊俏的多。
不对,这小子长得不太像他爹,而是像他娘,常说女儿肖父,儿子肖母,果然不假,他竟有五六分乃母苏青绾的神韵。
画师相信了,他果然是陈道韵之子。
一想到朱雀辞的娘,竟然把雀辞许给了此人,画师心中百味杂陈。
他瞪着陈玄丘,冷冷地道:“陈玄丘?”
陈玄丘这时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向画师拱拱手道:“正是晚辈,不知前辈是……”
画师冷冷地道:“穿白衣的小姑娘和穿黑衣的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陈玄丘往地面岸上看了看,白衣茗儿刚被放下,和黑衣茗儿并肩而立。
陈玄丘道:“那是我的挚友.”
画师又冷冷地道:“那么,此时溜到我的背后,正打算暗算我的小丫头,又是你的什么人?”
陈玄丘往画师背后一看,就见妲己头悬心月轮,身下剩着一只铁羽大鹏鸟,想来也是他的十戒傀儡之一,正跃跃欲试地想要偷袭画师。
陈玄丘道:“那是……我妹妹。”
画师扭头,瞟了眼妲己,道:“亲妹妹?”
妲己见偷袭不成,却也不羞,只向他扮个鬼脸儿,道:“情妹妹,怎地?”
画师一听,勃然大怒,喝道:“混帐!你在东夷,不是已经定了亲么?还要拈花惹草,勾三搭四,姓陈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画师手一拂,陈玄丘便应声而起,被一股无可抵御的庞大力量撞向远方。
妲己惊呼一声,欲待接应,却已来不及了。
不料,陈玄丘“嗖”一声,刚刚化作天边一个黑点,顷刻之间却又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
画师微微讶异,就见陈玄丘一声大吼,仿佛半空响起一声霹雳,定神鞭自他手中扬起,一道道附加了种种诅咒之力的神秘力量向画师当头罩去。
画师伸出一指,在空中虚画了几道,一个头发蓬乱如草、腰间只系草裙、肌肉虬结如龙、手持巨大石斧的上古战神模样的人便凌空出现,大吼一声,浑身肌肉瞬间膨胀,一具磨盘大的大斧向前陈玄丘当头斩去。
恶来站在地面,仰天望着,只觉这一斧至简至拙,却又刚猛无匹,力道、速度、准头的运用炉火纯青,虽然至简,却有说不出的威力,不由得目炫神驰,下意识地跟着比划了一下。
陈玄丘只觉那巨人一斧劈来,仿佛空间都凝滞了,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