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此时正冲向麻碴儿。
麻碴儿又毁了一颗明珠,却是如疯如魔,驭使剩下的十一枚明珠,嗖,嗖,嗖!十一道黑白光影闪烁空中,肉眼难辨,直袭陈玄丘。
陈玄丘此时却已不再闪躲,他连定神鞭和勾动剑都收了起来,纵身扑向了麻碴儿。
十一枚明珠,似乎超脱了时间,空间,物质,无坚不摧。
陈玄丘心中暗赞,一个婢女,竟有这样的本领,可惜了,她那主子,却是个徒有其表的废物。
陈玄丘身形翩跹,飘忽不定,如果南子在这儿,说不定要怒叱一声无耻,因为陈玄丘这步法,竟隐隐有一丝“蝶舞天涯”的神韵,虽然学得似是而非,但是配合了陈玄丘的眼力和速度,竟然大有效果。
一枚、两枚、三枚……
明珠一颗颗险之又险地贴身飞过,可惜她这明珠终究不是心月轮,不能神念一动,召之即回,而陈玄丘已然近身,身躯侧滑过诡异的弧度,堪堪避开最后一枚明珠,一掌拍向麻碴儿的胸口。
无名就站在旁边,手中一下一下地掂着金砖,却没有再拍下去。
他在看,就像黑白茗儿和娜扎一样,在看。
眼看陈玄丘一掌就要拍中麻碴儿的胸口,麻碴儿突然手一扬,袖中一枚乌漆漆的匕首迎了上来。
明珠来不及召回,可她还有兵器。
“不好~匕上有毒!”白衣茗儿心头一震,立时摸出了一枚清毒淬骨丹,随时准备上前救援。
陈玄丘惊咦一声,真武惊神指弹出,掌缘微微一侧,避开匕锋,一指点在麻碴儿的手腕上,麻碴儿闷哼一声,手腕登时断裂,痛得她脸儿一拍,张口吐出一颗明珠,疾射陈玄丘的面门。
这女人倒也隐忍,身上明明还有一颗明珠,却一直不曾动用,直到匕首被弹飞,手腕被折断,谁也没有想到她还有后手,而陈玄丘已经近得避无可避时,这才出手。
“哞昂~~”
陈玄丘确实已经来不及避开了,情急之下,突然一声霸下一般的巨吼,吼得麻碴儿发丝疾飞,陈玄丘大喝一声,一套乌黑的甲胄便迅速笼罩了他的全身。
“铿铿铿铿……”
兜鍪、面甲、护项、护肩、胸铠、护臂、护腕、腹甲、胫甲……
“当”地一声,明珠砸在他的兜鍪上,碎成了一片粉沫,也被陈玄丘的厉吼喷溅了出去。
陈玄丘一拳打在麻碴儿胸口,麻碴儿之前已经挨了恶来一拳,此时再受陈玄丘一拳,立时吐血飞摔出去,正滑到无名脚下,无名一抬脚,就把她踏住了。
无名得意暗想:“果然只有我最了解小师兄啊,师兄若想杀她,刚刚这一拳,已经打死了她,果然是要留她活口,回去报讯的。师兄跟娜扎、妲己混久了,也学了她们的坏毛病,唯恐事儿搞得不够大!”
无名正在自嗨,一身玄铁甲胄的陈玄丘已然转身,看向妲己。
徐伯夷青玉镯子护体,银毫剑轮升空,双掌一分,可破诸法的大湮灭掌已然摆开架势,盯着妲己,说道:“最后的机会,只要你归顺本公子,答应做我的贴身侍女,本公子便饶你不死。”
陈玄丘把脸一沉:“都干什么呢,看西洋景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准备点瓜子毛嗑小板凳?”
陈玄丘很生气,白衣茗儿也就罢了,她天性温柔,不喜欢动手。可黑衣茗儿和娜扎不一样啊,这都是没架找架打的主儿,今天这么老实,就站在那儿看着妲己与人交手?
宁家长媳、次媳间的一场悲剧就在眼前,这种苗头,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不,扼杀在肚子里。
虽然陈玄丘此时周身都裹在那层龟壳衍化的盔甲里,脸色根本看不见,但他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虽然他说的话大家也不太明白,但是很显然,几女坐视妲己与人交手,让陈玄丘很不开心了。
娜扎很委屈,苏苏老说她冒冒失失、风风火火,给他惹麻烦嘛。现在又加了一个爹,天天对她讲,你现在是个女孩子了,千万要文静一些,不然以后都嫁不出去。
那我开始学着文静文静啊,如你所愿,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黑衣茗儿也很委屈,那只骚狐狸想在你面前卖弄啊,她又未逢危险,我干嘛跟她一个野丫抢风头啊,人家可是大家闺秀来着,那多掉价。
想归想,她们还是不约而同出了手。
“白虎庚金剑气!”
“看我火尖枪!”
白衣茗儿双臂一扬,一双皓腕呈露,双腕上各系一对金铃铛,那是师父特意送给她的护身法宝――“清音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