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的黑牢跟中统其实没什么两样,军统可能还要冷血,更加残酷没有人道。
所有涉案人等全部都被收押到卫戍司令部稽查大队三科的秘密看守所里面。
也就是当初“叶川”一案中被抓的人等关押的地方,这些人犯早已被转移关押到其他地方了。
这里已经空闲许久了。
终于又有人进来了,这一次进来的居然还是中统的人。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恐怕他们心里是清楚的,军统的手段只怕对他们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统山城实验区别业里的所有卷宗还有在押“人犯”也都移到了这边。甄别一下,该释放的直接释放,有问题的,则留下来。
释放的人越多,中统的恶行就暴露的越多。
释放窗口自然不可能就在秘密看守所,而是将犯人移交给警察局侦缉大队。
由警察局出面对被抓之人进行释放,并对外公布每一个人情况,纠正案件,予以人道救济和补偿。
如此做法,在山城更是引发巨大的议论,这侦缉大队的门口一下子变得门庭若市起来。
各路记者聚集,还有各色打听消息的人等,加上追逐热闹的小商小贩,都快成一个小集市了。
中统对此是毫无办法。
军统这一次办案办的是特别公正,这让不少对军统平时霸道作风看不惯的人有了些许的改观。
当然,也有人很冷静,看得出来,军统此举,就是跟中统打擂台,落井下石的,动机并不纯粹。
当然,客观上,军统这一次做法,也确实解救出不少无辜被中统抓进的老百姓。
掌声还是赢得了不少的。
利用这次事件,这个机会,军统也发动了自己的宣传机构,对自己进行全方位的歌功颂德,对中统那自然是怎么贬损怎么来。
“科长,经过审理辨别,我们今天已经释放了十七人,还有大概一半左右需要进一步确认和甄别。”罗雪向文子善汇报情况。
“阿雪,明天你把这个工作交给其他人,把严枫的案子接过来,仔细研究一下。”
“严枫的案子不是科长您亲自在审理吗?”罗雪惊讶的道。
“这个案子我想交给你办,科里的人员和资源你都可以调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这个案子办成无可争辩的铁案。”文子善说道。
“是,科长,我一定尽力侦办此案。”
“这是侦缉大队刚转来的一个案子,跟严枫的案子并案进行调查。”文子善递给罗雪一个文件袋道。
“还有案子?”罗雪惊讶的伸手接了过来,从里面取出卷宗来,翻看了一眼,“科长,这是什么人,居然能做出这等恶事?“
“这个世上,有好人,就有恶人,你来来中国之前,能想象的出,那些在日本国内没有丝毫劣迹的士兵和军官,为什么他们能在中国犯下如此滔天的杀戮呢?”文子善问道。
罗雪沉默了,她见到的,听到的越多后,越觉得自己过去那所谓的信念和理想根本就是错误的。
“我当然不希望这件事跟他们无关,但现在看来,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阿雪,你去查吧,我允许你使用任何手段。”文子善吩咐道。
“明白,科长。”
罗雪收下卷宗后,郑重答应下来。
……
晚上,从军技室下班回家,吃过晚饭后,照例,卧房内,宫慧再给罗耀换药。
解开缠在身上的纱布,罗耀的前心后背的鞭痕都基本上结痂了,有的伸手一碰,就脱落下来。
伤的严重的地方还没好,毕竟那可是浸湿了盐水的鞭子,上面还有倒刺儿。
若不是挨打的时候,外面还有一层衬衣的话,可能伤的还要更重一些。
“还是老林配置的伤药管用,这才一天功夫,恢复的不错。”宫慧用温水擦拭之后,再用碘伏消毒,等吹干之后,再上药。
这药兼顾消除疤痕的作用,不然的话,这些鞭痕留在身上,那就很难看了。
“今天从你回来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没见你出来,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很少见你这样?”宫慧一边涂药,一边询问道。
“小凳子死了。”
宫慧手抖了一下:“是你同学严枫走丢的儿子?”
“嗯。”
“怎么死的。”
“表面上是溺水,实际上是被人一脚踹死后扔进了水塘,做成了溺死的假象。”罗耀道。
“中统的人干的?”宫慧立刻就联想到了,“他们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没有证据,现在只能怀疑,表面证据都被销毁了,除非找到人证和相关线索,否则,这个案子不太好调查。”
“这个简单,拿到口供一样可以定罪。”
“嗯,老三把这个案子并案处理了,交给罗雪去调查。”罗耀解释道。
“明天我去看一下吧,或许能帮得到忙。”宫慧想了一下说到,给罗耀身上的伤口重新缠上新纱布,“那小凳子的事儿,你跟严枫说了吗?”
“还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他刚遭遇了牢狱之灾,又要经历丧子之痛,妻子又卧病在床,我怕她们承受不了这样大的打击,哪怕是找不到孩子,至少还有个念想……”
“是呀,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不说,她们迟早也会知道的。”宫慧道。
“我想拖延几天,至少等胡晓玲的身体好起来,这样她们也能承受打击力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