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给你进行专访的这个中央通讯社的记者来头还真不小,这是老齐稍微查了一下!”
临下班之前,宫慧敲开门,递给罗耀一张资料。
“哟,还真是,难怪老齐打电话跟我说的时候,对方态度十分傲慢,像是这次专访是他们对我的施舍一般……”
“我替你做主,打了个电话给邓毅,让他摸一下这个女记者江琳的主要社会关系。”宫慧看罗耀茶杯里的水不多了,提着水壶给他舔了一些热的。
“担心她出幺蛾子?”
“我对这些记者还是有些了解的,在北平工作的时候,接触过这些人,自以为是的学了一些的西方的自由平等的理论,就自称自己是无冕之王,想曝光谁,就曝光谁,有些事情本来不大,最后这些无良的记者给搬弄是非,弄大的。”宫慧是深有感触的说道。
罗耀笑了笑,宫慧对记者有偏见,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主要是她所处的环境。
“了解一下也好,咱们没有害人的想法,但保护一下自己也是应该的。”
“你不怪我擅自行事?”
“要看什么事儿,不就是例行调查一个记者,这也没犯什么忌讳。”罗耀笑道,“被采访之前,熟悉一下对手,也是应该的,至少知道这个江记者过去的套路。”
“她发表的文章我让筱雨收集了一下,你要不要看一下?”
“带回去看吧。”
“也好,后天就是小年了,我想把筱雨和赵时音她们几个单身的,在山城没家人的叫到家里来吃个饭,你怎么看?”
“我没意见,不过,不能光叫女的,把苏离,曹辉他们也都叫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那咱家那一张桌子可坐不下?
“安排在招待所吧,另外,年底了,站内也要准备一顿尾牙,具体时间你跟老迟他们商量一下,辛苦一年了,也得犒劳一下大家。”
“好。”
……
“喂,六哥,是我,什么事儿?”
“是吗,看来想我离开山城的人还真不少呀……”罗耀惊讶的说道,沈彧打来电话说,局里有不少人都在有意无意的推动一件事,那就是青岛站站长这个位置需要选一个年富力强,信仰坚定,一致坚强,并且跟华北军统没有丝毫关系的人。
这一个个条件提的,就差没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了。
到底是自己根基浅,平时呢,也不太跟局内的这些处长老人们走动,最多也就是一些公事上的来往,私人交情基本上没有。
一方面罗耀不想把精力用在这方面,拉关系,搞交际,那是很耗时间的。
再一个,他如果这个时候在军统内部长袖善舞,那准没有好事儿,所以,他跟局本部那边的关系尽量维持在少数几个关系不错的人,比如毛齐五和潘其武,这两个人一个是戴雨农最信任的人,兼过密译室主任,一个是李孚的姐夫,天然的关系。
他就算跟他们走的比较近,也是正常的,当然还有沈彧,那就更不必说了。
关系更近,更亲密。
有这几个关系就可以了,基本上局本部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没必要再去结交其他人,给自己招惹麻烦。
至少在戴雨农眼里,他除了跟临训班的同学有联系之外,在军统内部并没有那般结党营私。
他知道韦大铭在军统根基很深,加上他所在的电讯处是军统核心要害部门,大家都愿意给他面子。
只是涉及军统人事,戴雨农向来都是乾纲独断的,当然,戴雨农他也不能随心所欲,军统还是有些人能令他忌惮三分的,比如担任主任秘书的郑介民,资历比他还老,还担任过老头子的侍从副官,还有侍从室第六组组长唐纵,那是力行社的老资格,人虽然不在军统,但影响力还在。
韦大铭试图利用自己的关系,影响到戴雨农人事安排,想把他山城调走。
怎么说呢,这一招确实有些狠了,就看戴雨农怎么考虑了,但从目前来看,戴雨农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把罗耀调走。
不过沈彧听到一些风声,马上打电话过来告诉他,这说明确实有人有这个想法。
谁让这个时候青岛站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呢?
这捕风捉影的事情,他还不好去找戴雨农说这个事儿,只能等待事情进一步明朗。
“你自己小心,你上升的太快,那怕是没有动别人的利益,也会有人看你不顺眼的的。”沈彧提醒罗耀道。
“我知道,不遭人嫉妒是庸才,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躲在阴暗处放冷箭。”罗耀道,“六哥,你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
……
采访的时间定下来了,1月31号,星期三,也是传统的小年,时间是上午十点到十一点,地点在原密译室招待所。
这样的采访,是不可能让记者去瓷器口密译室总部或者松林坡公馆的,不管他们是否可靠,都不行。
罗耀想来想去,也就是招待所最合适了,这里没有什么机密的东西,也足够安全。
采访的提纲他也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涉及保密的问题,就算对访问了,他也不会回答的。
显然,这位江记者也不太了解“x”小组是干什么的,所提的问题也都是跟会战关系不大的。
起码他的观感上,这个记者应该不是一个间谍,她感兴趣的点根本不是间谍的点。
无非就是一个喜欢猎奇的女人罢了。
她提纲上列的一些问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