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落抿唇,攥着诏书的手一紧,沉声喊道。

“明!”

“属下在。”

“带本宫去找王爷。”

“是。”

“等等咱家……”

宫保赶紧跟上两人。

养心殿

宫飒琪缓缓起身,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宫离殇。

“你要杀朕吗?”

“本王不动手。”

宫离殇仅仅是想逼他退位而已,毕竟是一母同胞的血亲,即便再恨,哪怕是背着南宫流云的命,他也下不去手。

“呵……”

宫飒琪闻言苦笑,他这个弟弟还是这么心软,可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朕自己来。”

说完,宫飒琪就拔出了腰间的天子剑,宫离殇见状瞳孔不由放大,还没来得及阻止,只听殿外响起了一道女声。

“住手!”

泠落沉着脸,提着裙摆迈进了殿门,眼神一直瞪着手握天子剑打算自尽的宫飒琪。

她的身后跟着明和宫保,宫保见宫飒琪要自尽,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了,幸亏来得及时,不然皇上……

宫离殇闻声瞬间转身看向泠落,眼神炙热,心里莫名有些庆幸。

泠落款款走到宫离殇的身旁,与他并肩,依旧看着宫飒琪,可眼神很是复杂。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求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家室,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缓缓动人的声音入耳,给人以巨大的震撼,这首诗经中的《小雅?棠棣》让兵戎相见的兄弟二人不由泪目,儿时的点滴回放在脑海:

宫离殇闯祸,作为兄长的宫飒琪总是帮他抗。

宫离殇偷偷出宫玩,宫飒琪总是帮他打掩护。

宫离殇习武,宫飒琪在一旁指点。

后来,宫飒琪被大臣胁迫,宫离殇总是站出来怒骂群臣。

……

他们怎会不知“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木云派尚未肃清,如果可以,谁不愿意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呢?

可是已经同室操戈,反目成仇了,又怎会敢奢望兄友弟恭,其乐融融呢?

在皇家,兄弟和睦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方夜谭啊!

“四空离世不过五天,头七都未过,你们这都要干什么?”

泠落转眼看向宫离殇,此时的她不同于往日的柔弱,这一眼看得宫离殇心虚地不敢多言。

“宫离殇,我再重申一次,那夜的念卿塔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管外面怎么说,你若信我就不必再追究。”

宫离殇拉住泠落的手腕,急忙解释。

“我信你,只是不想委屈了你。”

泠落的眼眶一红,闻言冲他一笑,继续开口劝道。

“南宫流云已经死了,不能有人再死了……我想如果他还在世的话,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们兄弟阋墙,给外人以可乘之机的。

边境摩擦不断,木云派野心昭昭,内忧外患之际,更应该大义当前。”

泠落的话让大殿内的两个男人都陷入了沉默,此刻的大秦的确是危机四伏,不该再额外衍生出什么事端了。

“小殇殇……你还记得兰陵城外茶棚里那个婆婆眼里的璃王吗?”

宫离殇回忆分界线-------------------

“婆婆,你觉得这璃王怎么样?”

泠落倒是好奇百姓眼中的宫离殇什么样的,不是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

“璃王啊……”

老妪的目光深远起来,陷入了回忆,淡淡地感慨了一句。

“于国于民都是不可或缺的……”

结束分界线-------------------------

宫离殇的身体一僵,眸色一紧,半晌惭愧未语,他宫离殇从未当得起百姓这个评价。

泠落握住宫离殇的手,和他面对面站着,语气依旧温柔。

“……那也是你和南宫流云的初衷吧,可既然是初衷,就不能因为一个人了离去就放弃。

即便是一个人也要带着两个人的初衷与梦想继续走下去,这也是南宫流云想看到的你……小殇殇,有些事真的该放下了……”

泠落的语气轻柔却藏着震撼人心的强大力量,迷茫颓废了七年之久的宫离殇此时又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终于不再被仇恨左右,徘徊止步于原地了。

宫离殇将泠落紧紧拥进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鬓间,闭着眼忍住了眼里的泪水。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的泠落疼得眉头一皱,但并未多言,只是乖巧地抱着他,纤长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有些颤抖的脊背。

宫飒琪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眼中含着热泪,一直未语。

终于能找到一个劝的动宫离殇的人了,南宫流云这根刺在他们兄弟之间已经扎了七年了。

他一直想和宫离殇和好如初,可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得到他的原谅,之前总是天真的想一死了之。

他知道,即便是死,宫离殇也不会原谅他,别看慕容泠落今日说了这么多,宫离殇虽然不会再追究,但绝做不到原谅。

这样也好,小殇能不再闹下去,和他一同守护这大秦江山也好。

半晌,等宫离殇平复过来才松开泠落,泠落拉着他的手,转身看向宫飒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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