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张秀花在厨房看到了做早饭的儿媳妇,吓得差点又晕过去,这才知道了昨晚可口的饭菜是出自儿媳妇儿的手。
她是又开心又惆怅。
余晚以前是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觉得倒也能接受,现在儿媳妇儿突然能干起来了,张秀花反而有些担心了。
这么好的儿媳妇儿,她们郑家何德何能啊!
再想到儿媳妇儿和娘家父母闹的脱离了关系,张绣花这心里多了一块心病。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到了年底大队开始发奖励了,这一年谁家的工分最多,那就有多余的十张粮票,还会发一个光荣大奖状,这个荣誉自然是郑大庆家的。
不过,晚上村长张金水送来了奖状和粮票后,张秀花却是高兴不起来乐。
余晚下班和郑大庆一起回家,发现婆婆连蜡烛都没有点,就枯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发呆。
“妈!你这是咋了?”郑大庆看出来母亲不对劲。
平时他接余晚回来,晚饭肯定是做好了。
他以为母亲不舒服,问道:“是不是头又晕了?”
“没事——”张秀花朝着门口望了望,问道:“你妹呢?”
“她不在家里吗?我去学校的路上还见她啊。”郑大庆去余晚学校的时候,见到郑小芳正朝着家里面走呢,这会儿肯定在家里才对。
张秀花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
“我先去做饭,你陪咱妈坐一会儿。”余晚很娴熟的出了屋子。
余晚按照系统给的“食谱”做饭,现在已经做的十分好了,只要她下厨做的饭菜,保证都能吃的干干净净,一口都剩不下来。
不过,今晚这饭桌上的气氛却是连余晚都吃不下东西了。
“妈!这件事儿我知道,我已经同意了。”
“你同意?婚姻大事,啥时候你同意就能成?你问了我的意思没?问了你哥的意思了没?”
张秀花没想到这件事女儿竟然知道!
晚上村长张金水送了粮票和奖状,顺便还提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儿子张全和郑小芳看对眼了,想要找郑家商量商量,把两个孩子的事儿给办了。
张秀花借口要和郑大庆商量这事儿,先把张金水给打发走了,不过她是越想越觉得生气,觉得张金水是故意来恶心她这个寡妇的。
张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看人都是用眼角,长的也是贼眉鼠眼个头不足一米七,这副德行女儿怎么可能看得上呢?
更何况,张全以前去余晚家提过亲,他和余晚以前还有点处对象的意思,这事儿郑小芳也是知道的,怎么也不可能和他看对眼走一起去吧?
张秀花自己生了一下午闷气,就等着女儿儿子回来,把这事儿说了后去找张家好好理论去。
谁知道女儿回来了,说她就是看上张全了!
简直要气死张秀花了。
“那张全长的像是田里的耗子,干啥啥不行,你咋看上了?你那眼睛是不是让门给挤了?瞎了眼了是不是?”
张秀花说完,想起余晚以前还和张全有点“过去”,又补了一句:“再说,他以前还去你嫂子家提过亲,你不是不知道吧?”
懂不懂避嫌两个字呢!?
“知道啊,我嫂子以前不是和张全处过对象么?不是还为了张全要和我哥离婚么。”郑小芳说的轻松,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看上的是张全的人品好不好?再说了,谁还没点过,一边瞟对面坐着的余晚,想要看看她有啥反应。
不过让她有些失望的是,余晚的脸色十分平静,好像“张全”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郑大庆也不同意妹妹和张全在一起。
当初,张全撺掇余晚和他闹离婚,这事儿他可忘不掉。
还有在余晚家里,张全是怎么挑拨的,他更是历历在目。
这么一个人,要娶他的妹妹,他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可郑小芳说看上他人品了?张全有啥人品?
“小芳,过了年你也才二十出头,是不是太着急了?”郑大庆说的委婉。
郑小芳翻了个白眼,不满说道:“哥!我要是早点结婚,那还能趁着年轻多生几个,这也是为了建设祖国做贡献是不是?”
70年代初,家里多一口人丁,那就是多一份劳动力,也就多一个挣工分的,尤其是农村大家都恨不得生出十个八个才好。
“小芳,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我觉得张全并非良人。”余晚注意到婆婆一直在看她,开口帮着劝了一句。
其实她知道这事儿她不应该开口的。
“嫂子,你觉得不是良人,为什么当初还要为了他跟我哥离婚呢?”
郑小芳哪里听得进去余晚的劝说,嘲讽道:“你不能得不到就说人家不好吧?有句话我一直也没说婆,你是因为张全不愿意娶你了,才安下心跟我哥过日子的吧?”
“嗯?他是这么跟你说的?”余晚挑眉问道。
“人家才不会说!难道我没有脑子自己想吗?”郑小芳嗤之以鼻。
余晚见郑小芳油盐不进,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关她事啊?郑小芳又不是能让她得分的角色。
此时的余晚哪里知道,最后帮她拿了关键分的就是郑小芳。
无论张秀花和郑大庆怎么说,郑小芳都听不进去,最后还用死来威胁,要是张秀花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她就喝敌敌畏。
张秀花在屋里哭了半宿,早晨还是妥协了,让郑大庆去找张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