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渝玹的威胁,谢瑶光只是不以为意地哂笑一声。仿佛在她眼前方渝玹不过是初次见面时的窝囊样,根本不值得一提。
“所以你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薛家原本以为薛家能够赢过我?你没想到的是薛家还输给了我可是你并不死心,几经波折你又投靠了祁无因对不对。”话落谢瑶光目光鄙夷地扫了眼方渝玹唇角微勾。
“我们俩都想要你死自然能达成交易。谢瑶光我真不明白你身为女子,为什么要跑到朝堂上同男人争论天下。”方渝玹狠狠地捏着谢瑶光的下巴啐道:“身为女子最应该要学的就是如何相夫教子如何取悦男人,夫为纲常。像你这种不知廉耻妄想于男人争论天下的女人就该拉去游街示众。”
西狄偏安一偶,与大历礼教不同不说甚至和北燕相比也是极为落后。在谢瑶光的印象里根据《西狄风物论》里面所记载,西狄女子幼时裹脚形如新莲世人称其三寸莲。而且在西狄女子豆蔻之后就会被家人关在阁楼上直到出嫁的时候才能下楼,就算平日与家中男眷会面的时候也得带着赤色面具,跟别说有会见外男的机会。
她们一生中得以会见外男的机会便是在出嫁那天。迎亲的队伍会绕着城内走一圈,向城中居民宣告这是他们家的新妇而且双方成亲那日必须在当地官员的主持下签订各种不公正的承诺。据说是为了防止有人出逃,在西狄但凡有女子报官称自己遭了丈夫毒打也不会有人理睬,闹大了不过赔些钱财了事。书上所记载的故事里谢瑶光印象最深刻的一句便是西狄女,目空洞无神似若为黑暗所笼罩身不得脱,阴郁至老。
忆及这个故事谢瑶光看着方渝玹的眼神越发的鄙夷起来。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也难怪会养出方渝玹这样令人厌恶的存在,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唇角。
扫量方渝玹一眸后谢瑶光淡淡道:“看来这西狄果然是蛮夷之地,否则也不会养出你这么一个人物来。方渝玹在你眼中女子只能够相夫教子么?”
“女子不过是玩物罢了!像你这种美貌的女子就应该好好学学怎么侍奉男人。”伸手在谢瑶光脸上摸了一把,方渝玹不禁咂舌暗自感叹果然是肤如凝脂。
“方渝玹,在我大历侍奉和取悦男人这样的字眼你知道什么地方听得到最多么?”谢瑶光目光讥讽地看着他斥道:“青楼楚馆。不知道方渝玹你家中有何人出身在这样的地方?反正在我大历正经人家从来不会这样去教导女儿。”
这话直戳方渝玹心口,他的出身素来是他最大的忌讳。早些前在他未得势的时候老是有人喜欢用他的出身来嘲讽他但在他渐渐掌权以后那些人开始畏惧他,更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类似的字眼。可这谢瑶光明明知道自己这些身世还非得将他戳穿,分明就是为了让自己难堪。
想到这里方渝玹肆意扫量了谢瑶光一眸微微勾唇,“你果然是个巧舌如簧的。也就是不知道你这樱桃口伺候起人的时候功夫如何,是不是也是那么的**蚀骨。”
“方渝玹,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什么嘛?活生生就是一个上蹿下跳的臭老鼠罢了。女子又如何,身为女子也可以做很多男子做得事情。”谢瑶光神色漠然地道了句。
“贱人!我最恨你这副模样,目空一切肆意叫他人的尊严踩在脚下。”说着方渝玹伸手在谢瑶光腰上一掐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男人碰过你……不过就你这个样子恐怕只有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才会喜欢吧。你没瞧见外面那些囚犯看你的眼神,各个都恨不得把你活吞了似得。你说你这个样子和秦楼楚馆中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要我说无非就是多些所谓的才气罢了,那里还不如她们滋味可人呢。”
话落耳际谢瑶光垂眸并不答话。她深知方渝玹是有意折辱自己,毕竟在方渝玹眼中女人不过是取悦人的玩物。依照目前的情况恐怕自己越是反抗,方渝玹越是兴奋。对于猎手而言没有什么会比看着落入陷阱中的猎物在其中垂死挣扎来得更为有趣。
见谢瑶光并不理会自己,方渝玹的话也越发的污秽不堪难以入耳起来。对于那些话谢瑶光装作没听见,一直都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孰不知她这个模样更容易激怒方渝玹。
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冷笑,方渝玹已经走到一旁的墙壁前打量着那一排刑具,“谢瑶光,你瞧瞧这里面你喜欢哪一件?你要是不说话我就一件件的让你尝试,直到你开口求我放过你。”
说着方渝玹从墙上取了一个带着倒刺的长鞭目光阴森森地走向谢瑶光在她面前站了许久,左看右看似乎是在选一个合适的地方下手。
沉寂许久后鞭声呼啸而至重重地落在谢瑶光身上,眨眼间她身上就多出了一条血痕来显得格外的刺目。
紧接着又是一鞭落在她身上,方渝玹下手尤为狠辣,被那皮鞭扫到的地方声响不绝。一鞭又一鞭,每一鞭都极重似乎是想将谢瑶光活活鞭打致死。尽管一直在遭受毒打但是她始终咬着唇一言不发,血顺着衣裳上那些纵横交错的口子缓缓流出往四周晕染。
而谢瑶光也因为身体四周传来的剧疼感忍不住颤抖着,原本就苍白的嘴唇也被她咬的血肉模糊,长发披散开来碎发则黏在两颊上。尽管如此谢瑶光也仍旧不肯发出一丝声音来,就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施刑的方渝玹。
鞭影呼啸如风,所过之处渐起一片血雾。似乎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