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彦仙尊最近心情确实很不好。有些怠倦的靠在闲云殿的榻上,身为一宗之主,让他操心的事不多,副宗主百里岁都会处理好的。

近些年来,水淼淼也很安分,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但有一天是一天,他不嫌多。

只是,他还有个师父的身份啊。

这些年贤彦仙尊时刻担心的就是他小徒弟体内的那把刀。

他了解九重仇的性格,那就是住在牛角尖里的。

这次养刃斋开启他若还是空手而归,那说不定就会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一气之下,直接弃剑从刀去了。

按理九重仇以刀筑基,又不修刀,一定会遇到很大的阻拦,贤彦仙尊为此也是做了好几手准备的。

但没有,除了开始的几年九重仇修为缓滞意外,后面都很正常,刀从未出现捣过乱。

一点都不合理,但又感觉和水淼淼扯上联系的人,身上有点不合理也是合理的。

闲云殿外吵嚷嚷的。

贤彦仙尊都不用细想,敢在他的地界不收声的,除了那水姓女子还能有谁。

“茶室。”贤彦仙尊坐起身。

“好嘞。”水淼淼听到,也不逗留转身就走,利落的动作把拦门的三毵都看愣了,她想见贤彦仙尊,那见都是见,茶室还自在一些。

向茶室走的时候,水淼淼还不忘回头,催促门口的一乂、三毵,“让贤彦仙尊快一点,我今天早上修炼功课还没做呢。”

一乂无语的站在门口,看向三毵。

三毵手背在身后,站的笔直,目不斜视,表示他只是个守门的,带话什么的不归他管。

用的找带话吗,贤彦仙尊肯定都听的见。

“水淼淼这是又要发什么疯?”

“奴不知。”

“算了。”贤彦仙尊拦住一乂束发的举动,“直接去茶室好了。”

他可不敢让水淼淼多等,多年不见水淼淼作妖,贤彦仙尊怕这一作,就作出天来。

茶室里的水淼淼表现的安静,正欣赏着茶室墙上挂着的书画。

没想到贤彦仙尊竟然留着书签,还给装裱了起来,她以为贤彦仙尊或许早给扔了。

那时候的画技还是很稚嫩的,但也恰巧符合了画的主体儿童的嬉闹。

来到茶室,贤彦仙尊看着水淼淼站在书签前,有种被抓到黑历史的感觉,轻咳一声。

水淼淼回头,毫不吝啬的灿然一笑,打着招呼,“仙尊早啊。”

看到有人珍藏自己送的东西,她自是高兴的。

贤彦仙尊神色,也就在水淼淼那暖洋洋的笑容下,软了三分。

“去年秋天,闲来无事,我又收集了一批空古树的叶子。”等着贤彦仙尊入座,水淼淼也规规矩矩的在茶几前跪坐下来,模样还是欢喜,就跟来和贤彦仙尊唠家常似的。

“那想来淼淼的画技一定大有长进了。”

“当然。”水淼淼应下贤彦仙尊的夸奖,指着那面墙,“我准备努点力,将这些名家大作全替换下来。”

“那你努力吧,本尊甚是期待。”贤彦仙尊和水淼淼说说笑笑。

只到一乂奉上的茶水冷却,换上了第二杯,贤彦仙尊方才微微收敛笑意问道,“说吧,找本尊到底有何事。”

“就那个,养刃斋开启的事。”

“离养刃斋还有几日,九重仇那你就多忍忍。”

贤彦仙尊知道,九重仇养刃斋里的考验幻想是关于水淼淼的。

若不是庹炎君还在天渊峰游荡,贤彦仙尊自然是想打包将水淼淼送回去的,不想让水淼淼分九重仇的心。

这次养刃斋之行真的很关键。

“不是因为这个。”水淼淼端起茶水润了润喉,言语透着几分自豪,“九重仇我处理的很好。“

从九重仇的一开始怒气冲冲,想找水淼淼干架,到现在绕着水淼淼走,不敢与之直视。

水淼淼表示很喜欢这种转变。

贤彦仙尊看着水淼淼,却多了一股不一样的神色,“那今日来所谓何事?”

“就是,那个。”水淼淼脸上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养刃斋萱儿她能”

“不行。”水淼淼请求都没说完,贤彦仙尊已经明了,并且果断的拒绝了。

“为什么。”水淼淼自听出贤彦仙尊话里的坚决,可还是想试试,“就不能通融通融,萱儿也在古仙宗也有五六十年了。”

萱儿以为水淼淼没有听到她的那句话,就算听到的,也是不在乎的,哪知道,水淼淼全放在心上。

“这是待多久的问题吗?”贤彦仙尊摇着头。

庹炎君这一住,不照样这么多年了,他就没正事干吗!转念一想,庹炎君似乎真没有正事可干。

庹炎君是个孤独的人。

“当初本尊如何跟你说的,萱儿是个仆役,仆役就不该与主人同卧。”

“我没有和萱儿同卧啊。”水淼淼装傻充愣,理解着话的表面意思。

贤彦仙尊陈述着事实,“那淼淼可以现再就去问问,就在外面随便抓个古仙宗人问问,谁会认为萱儿是仆役。”

“呃,那也不怪我啊。”水淼淼随即甩锅道,“都是九重仇,带萱儿出任务的是九重仇,带萱儿打擂台的是九重仇,萱儿被欺负了给她找回场子的还是九重仇,都是九重仇。”

“呵。”贤彦仙尊听的无语,笑的更无语,水淼淼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种话的,敢说九重仇做这些事,你水淼淼就没威逼过!

或许是有的,但水淼淼认为自己几句话,起不了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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