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旭炎句句爆粗,完全不把宁氏放在眼内,宁氏却不恼,对对方这样子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正要再加出言相劝!
黛月看不下去,宁氏虽不是她的亲娘,却是从小随伺自己左右,胜似亲娘,从前跟风旭炎玩耍,从不曾见他敢这样子在自己面前骂她,如今一见,登时气不打自一处来。
她气鼓鼓地冲了出去,一把揪住对方的耳朵,大声吼道:“好你个风旭炎,竟然敢这样子骂我奶娘,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拳头便雨点般落在了对方身上,拳拳到肉!
可惜就她那点力气,打在一个剑神域之境的剑修身上,跟帮他挠痒痒差不多。
风旭炎先是一怔,随后大喜,任凭黛月捶打,待对方打累了,才殷切地问:“月儿,你怎么也来了?自从你应诏入宫,这一年多来我千方百计想求得一面,无奈都被拒之宫外,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说话时语气激动,喜形于色,完全把打架约战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被誉为人生三大喜事!
如今他乡里遇到故知,可见黛月心里也并不是没有一点激动喜悦之情,无奈现正气在心头,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绿着脸扭过头去,不作理睬!
那青衣少年人似乎也未料到会突然出现这般情景,兀自站了会儿,一句话没说,一转身,飘飘然抽身离开,不一会就消失在人海里头。
宁氏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再一次印证了自己的经验,要想制服这位混世魔王,除了陛下,非黛月不可!
黛月扭头的一瞬瞥见了那少年的脸,只见那人五官如雕刻的塑像,棱角分明,俊美得来而又不落俗套,放荡不羁的外表下,双眸却似一汪寒潭,冷咧深沉,剑眉凤目,时刻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坦然。
黛月颇习得一些面相之术,见了此人,不由得暗暗惊叹:想不到我栖仙国里竟然还有如此修道高人没被发掘,年纪轻轻,却深藏不露,只身一人独闯江湖,这份胆识,恐怕我国上下都不能找到一个!
风旭炎见黛月迟迟不理自己,以为是自己刚才出口不逊,惹恼了对方、从而一直不理自己的缘故。
于是抬手“啪啪啪”几下,在自己脸上不知轻重地扇了几个大耳光,这才几不可闻地讨好道:“好月儿,风哥哥知错了,你就理理我吧!”
这几个耳光扇下来,扇得周围的人一片心惊胆战,任谁也没能想到,刚才那位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太子爷,在这位小姑娘面前却如此低声下气。
大家偷偷拿眼瞄了一下黛月,见她眉墨如画,肤白如雪,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灿若星辰的仙子气,年纪不大,却已经由此可以看出其以后必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再看看那风旭炎,自黛月现身到现在,其他人就仿佛成了空气!
这么一通观察下来,大家心中便再了然不过了。
黛月见风旭炎认罪伏诛的态度可嘉,努努嘴巴,笑道:“好了好了,这次我饶了你,若有下次,再不跟你做朋友!”
宁氏一听,脑袋嗡嗡直响,还有下次?
她忽地想起黛千凡临出行的再三叮嘱,“勿要让这二位聚在一起”,是以这次出宫求学之事,皇宫上下都保密得紧,连黛月的父母都无从得知。
可如今俩人经已打过照面,接下来如何能拆散他们?
宁氏一阵眼角突突,唯今之计,只能暗暗祈祷这二人之一落选,不能同时拜入七煞星君的门下!
风旭炎见黛月消了气,一扫前面满脸要吃人的暴躁和阴霾,笑眯眯地问道:“月儿,我们去前面茶楼小斟几杯,聊一聊你这一年来在皇宫的趣事,如何?”
黛月差点就“好呀”一声答应,见宁氏使劲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只好耸拉着脑袋,闷闷道:“不了,我还要早点过去桂阳校场,先熟悉熟悉环境!”
风旭炎阴森森地剜了宁氏一眼,转过头来又笑靥如花地对着黛月说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你就别坐马车了,和从前一样,一同骑马,如何?”
不等黛月回答,风旭炎把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放在唇边“嘘”地作一声长哨,两匹骏马便踏风而至。
黛月向宁氏递出一个“对方盛情难却”的表情,提摆上马,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马背上,和风旭炎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宁氏不敢怠慢,马上命人寻得一匹骏马,紧紧跟在后面。
一路上凉风习习,二人骑马疾行,熟练地穿梭在闹市之中,好不快活!
骑行一阵,黛月随口问了一句:“对啦!你今天干嘛跟那个青衣少年打架?”
风旭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什么,看他不顺眼!”
什么?看人家不顺眼就要群殴人家,这小子真的是越发蛮横无理了。
黛月心中不甚痛快,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还是个正儿八经的修士呢!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道在心中,佛在心中,己心度人,人度己心’这话吗?那青衣少年老成稳重、胸有丘壑,是可结交之人。倒是你那位掉到粪桶里的地包天,让人看见前面就想揍他后面!”
“地包天?”
风旭炎没有把黛月前面的话听进去,却对后半句话起了兴趣,微微一顿,随后明白了黛月这是讥讽人家的牙齿,不觉好笑,道:“他叫巫仁仲,是小仙山索罗门掌门的独子,这人模样不咋地,但是够机灵会办事,和我颇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