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鬼王摩黎一直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头驻足观看,见徐若萍忽而变得如此厉害,不由得暗吃一惊,于是紧闭双目,双手掌在空中飞快地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突然间,整个启封山的魂灵树随之震颤摇动,合唱了一曲震耳的尖鸣。
摩黎的脸部肌肉扭曲,狰狞地传出了一声狂笑:“小小一个元婴级别的修士,得了机缘炼化出一条筷子粗的打雷鞭,就想妄图赢我兄弟三个,简直是痴心妄想!”
言毕,双手掌中凝出一个散发出浅蓝色光芒的球状物,以一种将整个大地都要撬起来的气势,横推出去。
聂震轩没有阻止徐若萍自作主张奋力激发自身的真元,他凝神侧耳,轻轻用手把茶杯里的茶水往空中一泼,所有的水珠均匀铺成了一张薄薄的膜,高高低低地汇入地底,瞬间充斥四周。
随即他蓦地抬起头,在徐若萍第二鞭横挥出去的时候抬手一指:“打那棵歪脖子树!”
徐若萍不明所以,前面已经又再织就了一张大网扑面而来,那棵歪脖子树支楞八叉地立在一旁循规蹈矩,打它干嘛!
聂震轩见她呆愣片刻,忙扯着嗓子大喊:“摩黎是鬼王之王,他率领的山魈、刀劳鬼、拘魂鬼、雷鬼、蓬头鬼、 大头鬼、 腹鬼、冥鬼、狰狞鬼以及冤死鬼修为最为高深,能附着在实物上变为实质进行攻击,那棵歪脖子树就是他的整个指挥中心,你懂吗?”
话音刚落,循规蹈矩的大树突然暴涨,粗粝的树干寸寸皲裂,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脸孔,张开血盆大嘴,稀里哗啦吐出一大堆小蛇一般的枯树枝,这些枯干的树枝一着地,立刻蜿蜒而动,潮水般涌向此间茅屋。
徐若萍虽然远远地瞥了一眼,却也吓得不轻,她整个人的神经绷成一张满弦的弓,手腕飞快地转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打雷鞭往那棵歪脖子树树顶上竖劈过去,撕拉一下,把那棵歪脖子树一下子从顶端一分为二。
一声含混撕心的咆哮响起,歪脖子树顷刻间萎靡在地,横七竖八的树杈慢慢萎缩,越变越小,从高空俯瞰,就仿佛在地上铺了一张大蜘蛛网。
天空中所有的乌云在那棵歪脖子树身死的瞬间慢慢散去,大大小小的嘈杂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徐若萍整个人一松,极轻极轻地吐出一口气:“好歹这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
聂震轩面无表情地把眼皮一垂:“未必!后面还有更精彩地节目等着你呢!”
说完,笑吟吟地把大手一挥,一阵薄雾掠过,徐若萍只觉灰影一闪,眼前的景致又截然不同。
她微微抬头往远处望去,只见胡青凌、英子、曼冬、费浩然等仍然在紧张地进行着清扫骷髅头行动,仿佛她根本就未曾消失过一样。
只是耳畔还回响着聂震轩的声音:“妹子,把你害怕的、迷茫的、烦恼的、困惑的事一一列举,再一一制定如何面对的计划。心中的焦虑和不安就会被缓解,无法前进的事情也会慢慢出现转机。记住,以后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事,随时欢迎过来咨询哦!”
徐若萍:“??????”
尼玛,就这样完了,太儿戏了吧,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耶!
她扶着旁边一棵魂灵树的树干,冰冷粗粝的树皮摩擦着她的掌心,体内真元四处乱窜,心跳得越来越快,耳畔不断有风声划过,一只骷髅头碎片直飞过来,一侧头,躲了过去。
大山忽而震颤几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晃动。
图良最先警觉,哆嗦着道:“大哥,他来了!”
一道黑影从空中飞来,夹杂着一股睥睨无当的暴戾的之气,乌云似的落在了远处的一个小山岗上。
荇槯和蠻获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同时喊道:“泽,泽,泽??????”
半句话没说完,原地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
匪幽重重地哼了一声,远远地往徐若萍这边扫了一眼,也心不甘情不愿地撤退了。
只片刻间,地上的骷髅头骨也消失得无踪无影。
大家屏气凝神,感觉真正的大魔头正式粉墨登场!
那黑影掩映在浓浓的黑雾里,远远地朝徐若萍的方向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徐若萍被他看得心惊肉跳,隔着浓雾,地方离得又太远,始终看不清楚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胡青凌却没有看他,点了根烟,徐徐地吐出一只烟圈,凉飕飕地说道:“很惊讶吧,连她都来了。哼哼,你做的那些龌蹉事,很快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那黑影一身死气,一动不动地盯着徐若萍,就像一根挂了面具的木头,没有一丝表情和动作,良久,终究没有说话,双脚轻轻一点,原地一闪就消失了。
天地万物一瞬间黯然失色,众人心里头没来由地体会到一种仿佛自千百年来浸染起来的幽怨以及冰冷,那种冷,是腊月寒冬里头的北风都没法带来的冷,落水的墨滴一样,瞬间侵蚀到每一个人的细胞里。
英子心细,觉得胡青凌话中有话,忙越众而出,上前两步拦住了她,问:“胡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很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今天我们是盟友,何不如实相告,让咱们大家也了解到各自师尊的一些近况!”
言毕,众人又跟着一起起哄。
“对对!感觉就像你好像认识那黑影人似的!”
“胡姐,这你就不厚道了,知道那么多内幕,自己却遮遮掩掩,而我们大家都蒙在鼓里!”
胡青凌把烟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