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简明扼要把这个消息通知某人的时候,那人简直乐开了花。
想不到一个月不到,彼此就发展到要见家长的地步。
那么换句话说,见了家长是不是两人的亲密程度可以更进一步?
每次亲吻到一定程度,就被对方扼死在火海里头,胡一辉早就欲求不满了。
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明天马上就结婚,彻彻底底地拥有对方,那才一个叫真正的完满。
周末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还来得及升起,胡一辉就已经精心打扮了一个人模狗样,敲开徐若萍公寓的门。
徐若萍哈欠连天,顶着一脸的睡眠不足以及,一只鸡窝头,磨磨蹭蹭地开了门。
胡一辉:“??????”
哇塞,哪里来的大妈?
定定神看清楚眼前人,连忙自我安慰:不怕,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自己女朋友未化妆的脸。
徐若萍没有这许多心思,她的心思放别处去了。
一眼扫见对方两手空空,禁不住发出一个会意的微笑。
胡一辉在人间界蹉跎几十年,居然没有学会给长辈送礼这件事情,活该受接下来的罪。
徐若萍迅捷无比地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然后给胡一辉捧来了一套衣服以及一双布鞋,难得直白地表达道:“送给你的礼物,情人节可不许管我要了哦。”
胡一辉简直要飞上云端,眼神复杂地接了过来,深情款款地道了一声谢谢。
徐若萍暗地里偷笑,热切地把他推进洗手间,焦急道:“难道你不想把它换上吗?看看合不合身嘛?”
等胡一辉把自己一身的名牌脱下,换上了百几十的地摊货时,整个人气质一变,差点就成了建筑工地里头的某农民工。
果然是人靠衣装。
那套新衣服被徐若萍提前洗过,廉价的化纤布料一碰水就缩水,有几处地方还褪色严重。
胡一辉穿一身短手短脚的衣服出来,粗劣的化纤布贴在他敏感的肌肤上,嗑得他浑身有如针扎,走起路来看着就像一只蹩脚的提线木偶。
可热恋中的他就算穿着狗屎此刻恐怕也没什么异议。
徐若萍忍住笑,无声无息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从小到大,她都十分反感葛秋花见钱眼开的势利嘴脸,所以一直不想如她所愿,赌气地要找一个穷不赖叽的男朋友,可惜除了陈坤峰,没有一个如她所愿。
一个比一个有钱!
好吧,那我也要把他的钱藏起来,露一个贫苦之家的可怜相给她看看。
气死花姐!
最后一步,徐若萍给胡一辉换上了一双蓝色的布鞋。
这种鞋子路边摊随处可见,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
徐若萍给它寻了个借口,说是自己家在农村,待会有可能要下地什么的,穿布鞋方便。
胡一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为了配合胡一辉演戏,徐若萍自己也换了一条廉价布料的碎花裙,同样是路边的过时清仓货。
当两个苦逼逼的贫下中农小年轻,春风得意马蹄疾地出现在葛秋花面前,面对着葛秋花那张惊讶得张大了嘴合不上去的癞蛤蟆嘴脸时,徐若萍简直比中了彩还要来得高兴。
今天除了徐宏博不在,几个姐姐和姐夫都到了。
在徐宏博同志天花乱坠的描述里头,一大帮心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在看到两手空空的农民工胡一辉同志出现的当场,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得出了同一个结论:被徐宏博这臭小子给忽悠了。
与徐俊订婚家宴安排在“名都酒家”贵宾包房形成鲜明的对比,葛秋花把宴席安排在家里的院子里头。
一张缺胳膊少腿严重掉漆的餐桌上,寥寥数道斋菜,葛秋花心里憋屈了一肚子气,连带着几个姐姐姐夫都受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