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有惨叫声,但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
能够让皇帝和太子一起演一出戏,官员们觉得已经很知足了。
回到东宫后,就遇到了阎立本。
刚刚获封男爵的他却看不到一点喜色,看到趴在担架上的太子,眼睛立刻又有变红的趋势。
到了这里就不需要继续演戏了,李承乾拍拍屁股站起来,不以为意道:“孤又没真的受罚,你眼红个什么劲儿。什么时候举办升爵宴?孤费了这么大力气,不大吃一顿可不行。”
“殿下这就是说笑了,微臣虽是将作监少监,可身份还是一个工匠,怎么会有人参加微臣的升爵宴呢。”
拍了拍阎立本的腰,示意他跟自己走,李承乾边走边说:“这你可是小看自己了,你以为县男的爵位就一定什么都不是?别忘了现在是贞观二年,不是武德年,这个时候获得的爵位可都有很大的含金量啊!不信你就开宴试试,孤保证会有很多人参加,估计侯爵都会登门拜访。国公之类就算不参加,也会送礼物给你。想要快速打入贵族圈子,你现在就得赶紧收礼啊。”
人都是需要被人利用的,只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才会变成狗都不睬的样子。
推开书房的门,就有一个黑漆漆的家伙钻出来,对着李承乾摇尾巴,对着阎立本龇牙。
把黑炭头抱起来,引阎立本进入书房。
书桌上,就铺着学院的建设图。
不管什么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准没错。在学院的建设问题上,李承乾就是如此。
最多提一提建议,但是怎么做,怎么安排,都是阎立本做主的。
“虽然初期的建设入冬以前就能结束,但后续的荒地开荒却不能停止。学院的东西北三面墙不能封死,留出一个大门来,之后的扩建就能把后续的建筑跟现在的建筑形成一个整体。”
看着示意图,阎立本嘴角发苦道:“殿下,这座学院建成,您可知道会花费多少?东宫的财政情况微臣知道,现在还能勉强应付,只要到开始装饰的时候,就完全不足了。更不要说,您以后还要扩建。这么一来,您就不用做太子的事儿了,整日奔波,就只是为了铜钱。”
李承乾笑着摇摇头:“蠢啊,孤为铜钱奔波又怎么了?告诉你,现在孤要做的事儿,就是避开朝堂,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事做。哪怕到了孤要开始观政的时候,也不会牵扯过多。只要学院能够在孤的手中建成,这就是孤最大的功绩,将来当上皇帝,就算没有在朝堂里干出点什么政绩,满朝文武谁敢不服?”
阎立本躬身施礼,表示受教。
摸了摸黑炭头,李承乾叹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间,他早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了。
越是认清大唐,就越是为它忧愁。脑海中有一万个想法,可是都没法实施,因为他是太子,是小孩子,最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是皇帝!
想要把这些想法实施,除了当皇帝,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午饭的时间到了,阎立本被李承乾硬拽着留下来吃了一顿饭。
下午,俩人彻底把工队需要做的事情给捋顺了一遍。
夕阳西下,李承乾才派遣两个东宫的侍卫送阎立本回家。
晚上,他不能住在这里,李纲可以,虞世南可以,但要是阎立本留宿,就有点捧杀的味道了。
方胜回来了,他在内府搞出了不下五万贯的金银铜钱和玉石之类东西。
五万贯,不是一个小数字,可是放到学院的后续建设上,还是杯水车薪。
东突厥现在正在混乱中,进入草原的商队,就没听说有能回来的。大唐人在蝗灾时的忧虑,东突厥也有。
梁师都只是癣疥之疾,柴绍就能把他一鼓而下。大唐的边境线推到东突厥腹地,就好比把钢刀顶到了东突厥的胸口。
草原上的大买卖做不下去了,往西域走,却又被高昌堵住要道。在被高昌人勒索一顿,只带了微薄利润回来后,黎达海就上报,建议不再往西域方向走商。
可学院到底还是要花钱的啊!
带着五万贯,喜滋滋回来的方胜被李承乾训斥了一顿。一次性的拿五万贯,简直把皇帝的奖励当成了一锤子买卖,痛宰一刀的做法,哪能跟温水煮青蛙比?只有一小笔一小笔的慢慢蚕食,才能在内府狠狠咬一口。
至于五万贯,不过是让内府出了点血而已。
李纲的来信到了东宫,老先生对李承乾一个人窝在东宫屁事儿不干的很是谴责,让他多到工地上看看。
殊不知,李承乾现在是窝在东宫里发愁啊。
挣钱的手段很多,可没哪一样是能直接赚大钱的。
想要一夜暴富?那就只有卖彩票!可是这么丧天良的事儿,李承乾实在是干不了。
人忧思过度的时候,就很容易上火,这两天李承乾的菜都变成了凉拌蒲公英。
“殿下,这是咱们窑上出现的宝贝,微臣觉得有些丑,就把它雕刻好了才送过来。”
看着阎立本献宝似的递过来的锦盒,李承乾只能打开看看。
什么破东西,不就是焦子嘛!
李承乾很是随意的把锦盒丢掉了,一块破焦子,阎立本还当宝似的细心雕刻出了花纹。
就是因为这玩意儿的存在,后世加工厂才会排出很多的碎渣,周边的孩子和老人,就是靠在焦子里捡碎石灰渣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