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稍稍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所有的炮口纷纷发出赤目红亮的光芒来表达对于这柄平平无奇的短刺的不屑。
浅灰色的短刺面对炮火围攻的紧张局面,非常淡定的在空中顿了几秒,像是在思考攻击哪个目标才能取得最佳效果。
“嗡”一声,短刺附近的空气被炮弹发射前的灼热微微扭曲,眼看无数杀人猛兽即将破膛,短刺终于有了变化。
他的身体上出现数道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流淌着血液的经脉一般,眨眼间,所有的红流全部汇聚到刺尖那一点,刺身推动着刺尖在空中画了一个一闪而逝的红色爱心。
就在这时,第一枚炮弹冒出了头,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羞涩腼腆。
在他之后,或圆润或尖瘦的小伙子们纷纷含羞带怯欲说还休地往外冒头。
而那柄刚刚画完爱心的短刺则瞬间变成一个放浪形骸,爱心泛滥的花心女贼,她带着她刺头上那抹鲜艳的红唇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温和克制地吻上所有毛头小子的脑门顶儿。
最后,她像个永远不知餍足的贪心飞贼一般,连最开始从她嘴里吐出来的那几个大家伙也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后,短刺恰到好处地急速穿过下一秒就严丝合缝的塔克星系防护罩。
就在防护罩表面闪过一道表示修复完毕绝美淡蓝色的瞬间,所有舰只以极其微小的时间差从左至右挨个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和汹涌的热浪将一切扭曲得如同电视剧里为了模仿人们看到海市蜃楼而放出的画面一般。
即使隔着厚重的防护罩,前线士兵和指挥人员依旧感受到了四周飞速升高的温度,听到了震得耳膜刺痛的空气撕裂声。
然而,不管眼前发生的一切有多么让人震惊,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拽住旁边的兄弟来个熊抱,他们都只能一动不动地坚守在岗位上。
因为,这场奇迹的始作俑者,他们塔克星系最至高无上的国王,子木葱,此时正一言不发地站在他们背后。
扭打成一团的人们保持着咬脖子插肋骨格大腿的奇怪动作,两三人一坨,三五人一团的零散分布在宽阔的前线指挥室各个地方,纵使僵硬的肌肉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啪——”
悬在天花板右上角的兄弟没坚持住,连带着挂在身上的几个伙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这么大的动静虽然把他们给当场吓成了一群落地哑巴,但却让其他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就如同被老班狂风暴雨地训斥过后,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教室里,突然有个与自己的生理反应艰苦卓绝地斗争中败下阵来的同学无奈放了个屁。
放屁的本尊自然是臊得恨不能就地扒条缝把自己塞进去,但其他同学却会不自觉地稍稍放松绷得笔直的脊背。
就在地上那群哑巴战战兢兢的等待训斥时,他们的四周争前恐后地传来厚肉落地声,其中有个最倒霉的,居然擦着子木葱的右肩落了地,吓得她落地之后又飞速表演了一段蜘蛛倒溜旱冰。
然而即使是这么大的动静,子木葱也依旧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终于,大家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儿。
那个蜘蛛溜旱冰的小士兵探头探脑,走三步退两步地向子木葱靠近。
“喂,小心着点儿~”
刚刚还恨不得要一脚踹死她的战友此时充满深切关怀的对她嘘寒问暖。
她右手向后摆了摆,示意自己会小心。
小士兵如同跑到城南柳林坡想要唤出清华洞府直捣柳树精老巢的孙大圣一般,围着子木葱是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把周围人看得心里直挠。
“咋样啊?”那个关怀备至的小战友问道,话音刚落就紧张地擦了一把汗。
“嘘——”小士兵食指竖起放在唇间,冲她做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最后,就连小士兵自己也等不及了,她出指若电在子木葱肩头点了一下,随即原地后跃,“嗖嗖”蹿了四五米远。
子木葱虽然没被这一点给点倒,但依旧没有说话,只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视前方。
“他这是怎么了?”李秋没忍住问了句。
“体力消耗过度,睡着了。”
“不会吧,他这不是站着的么?两眼睛还张得那么大!”
“01号小朋友,当人在过度疲惫时,会来不及等所有神经都松弛完就进入睡眠,如果这些神经中包括提上睑肌,就会出现睁着眼睛睡觉的情况。”
“好吧,那后来呢?”
“后来,子木葱在整个塔克星系发起了一场自上而下的宗教大清洗活动,这场活动虽然在宇宙中引起了巨大骂名,但对于当时的塔克星系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可是……”想到邹淼之前跟自己说的在榉木星系上发生的事,李秋问道,“那为什么在后来,义理会和天象会那些宗教势力又逐渐都起来了呢?”
“这就得问问你身后这位美丽的女士了。”
邹淼?
李秋一头雾水地回头看向正低头看着她,一脸温婉淡雅的邹淼,后者抬手揉了揉李秋的发顶,低声道,“你也太抬举我了一点,我加入星救会也就是最近的事儿,可不敢把先贤前辈们的丰功伟绩都揽到自己头上。”
李秋愣愣地转着脑袋瓜来回看了几遍,最后呆呆道,“你们的意思是,这都是星救会在背后捣鬼?”
“那是当然,不然咱们官方也不会一有机会就埋汰星救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