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脸泪痕过来,两人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安暖一边哭一边说,“姐,要麻烦你照顾宁宁几天,我,我要出门一趟。
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我。”
浅夏与慕唯一想安慰她,但林安暖把宁宁放在这,便急急忙忙走了。
来到车库,顾景深已经等在那了。
林安暖刚刚冲他发了一顿怒火,此刻没有心情再发。
她此刻,就只想赶紧去徐家村,早一点到,可以早一点见到,哪怕,此刻等她的人已经在地底下。
顾景深从她手里夺过了车钥匙,没有阻拦她,而是亲自陪着她一起去。
去的路上,林安暖坐在后座,此刻她躺着,因为,浑身都在疼,疼起来,牵扯到了额头上的伤。
虽没有那么夸张缠着一圈纱布,但还是贴了一很大的创可贴。
也不知道疼了多久,林安暖躺在后座睡着了。
期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奶奶,清姨,还有燕燕,她们一起高高兴兴地过年。
在梦中,奶奶和蔼慈爱,清姨对她极为疼爱。
睁开眼,醒来,已经到镇上了。
林安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望着这片熟悉的环境,林安暖的心,却是空的。
经过这一晚时间,她情绪已经不像昨晚那样激烈了。
静是静下来了,但心,很疼很疼。
疼到,无法言语。
很快,便到了徐家村。
明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半个月前,奶奶还拉着她的手和她说说笑笑的。
好好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林安暖不知道是怎么进屋的,甚至于,燕燕喊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听见。
进屋后,林安暖看着放在柜子上的遗像,怎么也无法相信,半个月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变成这么一张遗像了。
再也不会叫她名字,再也不会拉着她的手,问她冷不冷,饿不饿了。
“安暖姐。”
燕燕又喊了声,从见到她开始,也看到她额头上贴着的巨大创可贴了,燕燕想问她额头怎么了。
林安暖只是看着那一幅遗像,失了声。
顾景深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这件事,他有责任,是他的错,如果那天他没有把她的手机摔了,她一定还可以见奶奶最后一面。
燕燕站在一旁,忍不住眼泪也掉了下来。
“安暖姐,奶奶说,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的,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的。”
林安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奶奶葬在哪里?”
“姑姑旁边,奶奶说,想和姑姑一起。”
然后,林安暖出了门,直接朝着后山而去。
顾景深很是担忧她,跟在后面。
燕燕也跟了出来。
林安暖停下了脚步,“我想自己一个人去见奶奶。”
燕燕:“好,那安暖姐,你别在山上待太久了。”
燕燕没有跟去,但顾景深跟去了。
到了后,就看到了一座新坟。
林安暖跪在新坟前,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跪在那。
顾景深那么骄傲一个人,那么高高在上一个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怎么也无法相信,不久前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家还笑眯眯对他说过,下次再见。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下一次再见,会是这样的相见方式。
不知道跪了多久,林安暖就一直那样跪着,顾景深就那样陪着。
直到,天空突然飘起了毛毛雨,不大,但在这样的腊月寒冬,是那样冰凉刺骨。
顾景深担心她淋了雨再感冒,伸手去扶她,“回去吧。”
林安暖回过头,凉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得悲凉,“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你这样一个魔鬼,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那一刻,顾景深在她的眼眸中,深深感觉到了,她是真的想要他死的。
林安暖冷漠厌恶地推开了顾景深的手,然后起身下山。
顾景深保持距离地跟在身后。
走到水井边的时候,有两个大婶在洗菜。
原本林安暖是没有心情听人家大婶聊八卦的,但她们的对话,却让林安暖停住了脚步。
大婶一:“看到燕燕家门口那辆车了吗?
好像是那个姓林的来了。”
大婶二接过话,“什么好像,就是她们来了,刚刚我去地里摘菜在后山看到他们两个了,就跪在燕燕奶奶坟前,现在跪在那,又有什么用。
唉,燕燕家也真是可怜,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遇到她了。”
“当初她来这里,好几个就劝过徐清别管闲事,结果呢,姓林的才在这里住了多久,就惹上事了,徐清死得可真的是惨,当初死的时候,还不满四十五,太可惜了。”
大婶一又接过话,“谁说不是呢,太可惜了。
燕燕奶奶就徐清这么一个闺女,结果倒好,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姓林的也真的是没有良心,当初徐清一家对她多么好啊,这一年来,也没见她来看燕燕奶奶几次。”
大婶二笑,“大家私底下都在说呢,这姓林的就是一天煞孤星,谁和她亲近谁倒霉。
她半个月前不是来了,结果了,燕燕奶奶走了吧。”
大婶一,“那也没良心,婶子对她多好啊,前几天我还看到婶子她给姓林的做鞋呢。
听说婶子死之前还等着她,结果呢,婶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