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对不起,是景深他……”“伯母,你能劝劝他吗?
放过我,把宁宁的抚养权给我。”
如果可以的话,她十个月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太痛苦了。
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天,她心里都是痛苦的。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忍受多久?
真的可以忍受十个月吗?
可是为了宁宁的抚养权,她必须忍受着。
苏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将话咽了下去。
林安暖脸上带着苍凉与悲伤,又淡淡地开口,“伯母还不知道吧,宁宁是我亲生的孩子,与他,亲生的。
我也最近才知道的。”
林安暖的话顿时让苏音懵住了。
“什么?”
“很意外吧。
我当初知道的时候,也很意外震惊。
事实就是,我许多年前,和他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到头来,终究是他负了我。
我失忆了,忘记了过去,两年前,他又欺骗我,哄得我与他结婚,最后,又给我致命一击。”
苏音突然就想起了当年在医院的时候,她找浅夏,想让浅夏说情,当时浅夏的那一番话,景深曾伤过她一次,现在又伤第二次,绝不会给景深第三次伤小暖的机会。
那个时候,她一直没有明白浅夏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今日,才突然明白了。
“伯母,我跟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曾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隐瞒你,让你哪天突然失去唯一的儿子。
这些日子以来,我曾许多次,想动手要了他的命。
我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就动手了。”
“他非纠缠我,想和我十个月,他拿宁宁抚养权,拿离婚和我做交易,我不得不答应了他。
可是,十个月对于我而言,是我的人间地狱。”
“伯母,他还年轻,还未三十,放过我,他可以找更好的女孩子恋爱结婚生子。
没有必要,把人生这美好的十个月时间,浪费在纠缠上。”
苏音眸中含着泪,轻声道:“小暖,对不起,给你造成了这样的伤害。”
“伯母,你不用和我道歉。”
“景深这孩子啊,我知道他性子,如果劝他有用,他当年也不会……也不会吞药自杀了。
说他爱你吧,他又那样伤你,可说他不爱你吧,他又做出了那样决绝随你而去的事情。”
听着这番话,林安暖也只是沉默。
“小暖,我很抱歉,没有把他管教好,或许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私,我劝不了他,只能随了他去。
他这条命,由他自己做主,如果哪天他真的伤在你的手上,那也是他命中该有这么一劫。”
“小暖,请你原谅一个做母亲的自私。”
然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林安暖又是望着窗外,久久不语。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起身,淡淡道:“到时间接宁宁了,我该走了,再见。”
“小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接宁宁吗?”
“下次吧。”
苏音也没有勉强。
林安暖看着她又淡淡道:“伯母,无论我与顾景深之间如何,宁宁永远都是您孙子。”
说完这句,林安暖便走了。
……晚上六点,顾景深从公司回来。
打开门而入,屋子里的亮光和朝着他屁颠屁颠过来喊爸爸的小家伙,让他愣了一下。
她没有带宁宁去安城?
她没去。
他以为,这个时间,她已经和宁宁在安城了。
宁宁跑过来,拉着自己爸爸大手,“爸爸回来了。”
顾景深嗯了声,问,“妈妈呢?”
“妈妈在煮好吃的。”
宁宁想说什么,但被爸爸牵着手。
顾景深牵着小家伙的手,来到厨房,便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着。
看着这一幕,想到了一句,岁月静好。
顾景深不敢问,她为什么没有带着宁宁去安城。
但,只要她没有去,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
顾景深松开了宁宁的手,过去厨房帮忙。
林安暖推开他,冷漠道:“不需要。”
没去安城,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宁宁的缘故。
早上听到宁宁咳了几声,想到如今天气变冷,带着宁宁来来回回折腾,她担心万一宁宁没事,反而因为来回折腾而生病,那就得不偿失。
所以,想了想,中午的时候她给南宫锦打了电话,和他说了,这次就不去安城了。
顾景深还是帮忙,将已经做好的菜端了出去。
看了眼,发现她今天做的菜差不多都是排骨。
一道芋头蒸排骨,一道莲藕排骨汤,还有一道糖醋排骨,一条清蒸鱼,一道辣椒炒肉,剩下一道是青菜,都是一些家常菜。
三个人,六个菜。
顾景深心里有些疑惑,她今天晚上怎么多做了菜?
但也不敢问,只当她是加菜了。
然,下一秒,瞬间把他打入了无尽深渊地狱。
只见她朝着洗手间走去,在外面敲了敲门,“好了没有?
吃饭了。”
家里,还有人。
且,现在在里面洗澡。
两分钟后,洗手间里的人出来了。
没有什么意外,甚至是都已经猜到了。
是南宫锦。
这个男人,来了南城。
南宫锦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无视了顾景深的存在,他勾着笑,“木木,太香了啊。”
林安暖拿来了吹风机给他,“赶紧把头发吹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