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件事,庄氏就来气:“再说了,这桩婚事本来林家都推拒你了,是你非要上赶着和人家结亲,送到手里来的传家宝都不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
元大将军眼睛一瞪,道:“这还不是你?之前对菀欣横挑鼻子竖挑眼,人家姑娘也是爹娘的心肝宝贝,谁乐意把姑娘家送来受气?”
“哎哟——还受气了?合着我作为长辈一句话都说不得了是吧?那趁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省得相看两厌!”庄氏冷哼道。
“你这人真是胡搅蛮缠,难道看不出来,桓琅这孩子近来与菀欣相处极好,连雨馨都被带着开始努力学账目,不说别的,以这个劲头下去,以后去夫家主持中馈肯定没问题。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看不懂菀欣是个好姑娘?”元大将军叹一口气。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以前元雨馨对这些细致的账目全无兴趣,成天就是舞刀弄枪,庄氏作为娘亲,却怎么说她都不肯听。但如今竟然能听进去林菀欣的安排,跟她一起开店盘存,学习打理一应事物,并且几个月下来都不嫌腻,也算是奇了。
庄氏嗤道:“哼,一个外人的话,他们那么当真,什么时候听过家里人的话?瞧瞧,这还没进门呢,就将我儿子闺女一起策反了,以后要进门了还得了?”
“你……真是妇人之心,小肚鸡肠。”元大将军极为头疼。
提到中馈,庄氏却想到了另一桩,比起夫君总想着让女儿嫁给军中将领,她更倾向于让女儿跟太傅家的嫡孙张君弘结亲,只可惜她几番试探,太傅家的老夫人却一直没松口给个准信,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看不上雨馨,物色了其他姑娘?
想到这里,庄氏脸色一沉,问道:“你说张家那边……”
元大将军立即道:“张家就不要想了。”
“为什么?君弘那孩子看着多好,你怎么就一点都见不得咱们孩子好了?”庄氏白他一眼。
元大将军却道:“君弘当然是好,如此年少便是大理寺少卿,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太傅张家规矩实在太多,你以往总同张家老夫人打交道,难道看不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我还有些羡慕呢……”庄氏嘟哝一句,她自己为人泼辣,虽也是钟鸣鼎食,但到底少了些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精致。
“羡慕?呵,那是人家伺候你,你羡慕,换你伺候人家可就嫌弃了。你觉得咱家雨馨是那等能规规矩矩在婆婆面前立规矩伺候人的人?你愿意让雨馨有好好的痛快日子不过,反而去受那种罪?”
“这……”庄氏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元大将军道:“你乐意,我还不乐意,连老夫自己都不喜欢多跟张家的人打交道……”说着,话锋一转,“其实,你若是光看品级的话,有个人倒是挺合适。”
“谁?”
“黑炎军与龙鸣卫的统帅,许纯之!”
“她?”庄氏倒从未想过这个人选,但仔细想想,也未尝不可,虽说这位黑炎军统帅没什么出身,但人家一身本领摆在那儿,如今也是正一品大元帅,比她夫君还要高一品,关键是他独身一人,上无公婆需要伺候,若是雨馨嫁过去,不就是家里一应事物她说了算?
庄氏有些动心了,但还是道:“到底还是缺了些底蕴……”
元大将军道:“就人家如今得到的赏赐,已然是一辈子花不完了。不过,也得老夫先去探探口风,还不知道人家怎么想呢……”
“那行,总算你想着咱闺女。”庄氏终于露出笑容。
趁热打铁,元大将军立即道:“那你也改天登门一趟林家,把这个误会给我澄清了,这样一来,菀欣和桓琅的婚事……”
“行啊。”庄氏突然勾唇一笑,目光一转,又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原本见庄氏答应得这么爽快,元大将军有些讶异,闻言立即道:“什么要求?”
“很简单……”
就在这时,管家来到厅中,行了礼道:“夫人,门外来了一对母女,说是夫人娘家的亲戚……”
“来得正好。你见见就知道了。”庄氏笑眯眯地起身,目光抚过元大将军,随着管家出门。
元大将军有些纳闷,却是期望不要再闹出更多幺蛾子就好。
东大街上,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林菀欣带着丫鬟凝萃下了马车,打算去铺子里看看近来新制成的药妆,以及挑装盒。
自从德仁堂在帝都打响名声,并接连开了两家分店,林菀欣与柳向泉、大舅李华霖以及新入股一番商量,决意尝试开两家药妆和香枕铺子,摒弃妆容里常用铅粉,改换成具有药学价值的材料,用于护肤。
柳向泉也没觉得这样多委屈他这个神医,反倒是极为感兴趣,召集了一群徒弟多番研究后,成功制作出一系列药妆,护肤的,抗皱的,祛痘的,以及护眼的眼罩、减缓疲劳的香枕等,甚至还配套制作出一批保健产品。
元雨馨和元桓琅在这其中也帮了不少忙,本来德仁堂口碑极佳,又有他们不遗余力地向帝都各贵族以身示范地做宣传,很快药妆店和香枕铺子也红火起来,马上又多开了两家。
这才有了柳向泉带着徒弟和龙鸣卫前去江南淮州开铺子的打算。
“小姐,你真的对近来盛行的帝都四公子没什么兴趣吗?最近真的好多人在讨论的!”一路上,凝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