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林绵如下意识想替秦雁起遮掩,毕竟再如何她如今也已是秦雁起的妻子,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也不能出卖秦雁起。
“我也不知道……”林绵如瞬间反应过来,惊慌道,“我也差点被杀了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我?我还会买凶杀自己不成?又不是疯了!”
林绵如做出一副被姐妹误会的伤心模样,心中却真的在泣血,她说这样的话,就不得不正视确实有人要杀她这件事,秦雁起竟然真的如此不顾夫妻情意,如此冷血残酷!
她嫁给这样一个人,这一辈子真的能……?
她在林家本就过得艰难,原以为嫁入夫家会不一样……
“看来三姐还有些激动。”林菀欣偏了偏脑袋,对待命的龙鸣卫道,“这样吧,你将这些人和林三小姐都带到京兆尹,顺藤摸瓜找到幕后凶手,顺便也让三姐冷静一下。”
“京、京兆尹?”林绵如心中一跳,“为什么我也要去京兆尹?我不去!林菀欣,你看清楚,我是你三姐,你要是敢对我不敬……”
“如何?”林菀欣好整以暇地微笑看她,让林绵如威胁的话语尽数吞了进去。
是啊,林菀欣是许纯之的妻子,手中间接控制着黑炎军和龙鸣卫,与之相比,她又算得上什么?别说护卫了,就连秦雁起到底要做什么,她都毫不知情,就算差点被人杀死,也无人会替她出头……
“其实……三姐应该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吧?”林菀欣忽然道。
“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林绵如立即反驳,神色警惕。殊不知她警惕的神色反而出卖了她。
林菀欣又看了看她:“可惜啊……那幕后主使还想杀了你,一点也不顾惜你如今已经怀了身孕。”
“什么?”林绵如一怔,忽然拔高声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菀欣漫步到林绵如身边,轻轻在她手腕上搭了一下,确认自己的判断:“再说多少次也还是这个结果,以我的医术,这么简单的判断,应该不会有几个人怀疑。”
林绵如愣了愣,的确,林菀欣可是解决了安县瘟疫的人,连宫中太医都对这个毫无办法,听闻还替祖父林虚怀治了病。
这么说她真的怀孕了?她有孩子了?!
可是在这样的时候有孩子……到底是不是件好事?
林绵如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吞咽了一下喉咙,不,是秦雁起那厮不知道她怀孕了才会这样,若是知道,定然……
可是这样的话却依旧难以说服她。
“真是可怜啊,你恐怕还不知道……”林菀欣忽然靠近林绵如,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在林绵如骤然睁大眼睛、怒气勃发时又瞬间后退,“行了,带她下去吧。”林菀欣笑着回到桌边,再不看这些人,任由林绵如高声叫嚣谩骂奋力挣扎也毫不理睬,更何况林绵如很快被人用棉布塞住嘴巴,吵闹声顿时息止。
“小姐……”凝萃站在林菀欣的身边,颇有些担心。#cl-?# “无妨。”林菀欣笑道,相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回答道,“她自小活在警惕与怀疑中,一旦被人背叛,必不会再轻易相信,更何况,恐怕姓秦的不会只有这一次动作。”
即便林绵如什么也没说,这些杀手身上也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印记,但林绵如的出现,早就已经揭示很多问题,这件事必然跟秦雁起脱不了干系。
送往京兆尹,而不是带去黑炎军或龙鸣卫的大牢,自然是希望向第三方力量来寻求“公正”,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许纯之的位置太高了,这种时候若是被参一个“滥用职权”,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只是……对方既然敢对她下手,想必是为了掣肘青雉,恐怕还会有后手,远在南方的青雉,估计也不那么轻松。
南方。
暴雨连绵。
泼天的雨水从天上倾泻而下,仿佛天穹被捅破个窟窿,连绵不断,无休无止。
在这样大雨倾盆的日子里,数十万军民日夜不歇,不停地运送着被藤条捆绑在一起的大石,奋力与时刻要再度决堤的秦江作战。
林老爷子林虚怀带着一队人不断辗转于各个渡口与江边,一边勘测地形与地貌,一边不断修正秦江的地图,规划新的河道,决定泄洪的方位和体量,再将指示不断传达下去。
许纯之站在高台上,时刻关注秦江两岸的局势,不时调度人员和大石,他曾率军夺得万里江山,却对这场天灾深深感觉无力。
就他所知的,死于这场天灾中的百姓有多少?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除却百姓,地方军与黑炎军也有大量伤亡,他们不是被敌人所杀,而是被洪水冲走,尸骨无存。
好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也渐渐摸索出应对水患的方法,现在就是和洪水抢命,和老天争一争谁能撑到最后。
就在这时,一名龙鸣卫带着信来到许纯之身边:“大人。”
许纯之看过信,微微蹙眉,绑架未遂?秦雁起和刑部尚书秦泰勉?……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许纯之问道。
那龙鸣卫立即靠近许纯之身边耳语了几句。
“哦?”名字里带水的人?
“大人。”这时,一个身着黑炎军将领服饰的年轻男子大步上前,汇报道,“属下幸不辱命,上游堤坝已基本稳固。”
“好。”许纯之目光一亮,赞道。忽然一顿,看着面前满面倦容、双眼却炯炯有神透露出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