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动着火苗的打火机从旁边凑了过来,我愣了一下,扭头才发现原来是倪鹰,我竟没察觉到他何时来了我跟前。
连着深吸了好几口烟,哆嗦渐渐止住,我指了指倪鹰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是个金色的zippo,之前在柳巷的橱窗里见过,价格很美丽,我没敢跟张歆雅吭声,笑了笑说道:“东西不错。”
倪鹰扬了扬眉,打火机抛给了我,说送我了,随即笑着问道:“第一次杀人?”
我摇头:“一个是求着我让我杀的,一个是我恨的牙痒痒杀的……”
“像今天这样的,没杀过?”
倪鹰微微眯起了眼睛,随即说道:“一身的本事,又踏入了这一行,慢慢你会习惯的。”
我没接应他这话,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康太爷不是说不沾这种事吗?”
“听到了枪声,按照计划,这几个人应该没机会开枪。”
倪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淡淡说道:“有选择的前提下,康太爷不会沾这种事,可相比于让这里面的人跑上几个而言,老爷子也只能沾一沾了,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做点自己不喜欢的事儿,难道不是么?”
我说道:“据我所知,这几个人背后有一张网呢。”
“老爷子知道。”
倪鹰说:“不过,只有这几个才是刺头,是真正的麻烦,后面那些人……不足为虑。”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后面就再没和他搭话了,倪鹰则摸出一包烟,与我并肩坐下,对着夜色“吧嗒吧嗒”沉默的抽着。
须臾后,里面响起了铁拐李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又变成了呜咽声,看来是被堵上嘴了。
我原本以为这个过程会很长,毕竟这个铁拐李也算是个狠人,结果出乎我预料,不过几分钟而已,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鹞子哥他们结伴出来了。
看来,所谓狠人,所谓亡命狂徒,也只是在面对他人生命的时候才会狠辣极端,而在对待自己的时候,大都是很宽容的,也没什么坚守。
“问出来了。”
鹞子哥冲着我点了点头,又对倪鹰说道:“处理干净了。”
“接下来该我干活儿了!”
倪鹰起身伸个懒腰,笑道:“老爷子不让我打听你们的事儿,所以,你们可别在我面前说,还是先去车里等着吧,顺带着念叨你们这些事儿,我这边估计得一阵子工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