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皇宫容易,要出故清城就有点麻烦了……嗯……不过也不用担心,到时候交给元洲去打点就好了,两位殿下就安心等着出城吧。”封宁朗挠了挠头,认真地向庄梦蝶和庄非鱼说道。

“多谢。”庄梦蝶微微点头,再一次诚恳的向封宁朗表达出自己真挚的谢意。

被多番表示感谢的封宁朗不由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和庄梦蝶对视的目光,却难免得意的笑了起来。

庄梦蝶不由的对这个喜怒形于色的少年有了莫名的好感,也多少有些羡慕封宁朗可以这样诚实的将心情表现在那张精神俊秀的小脸上。

是因为他的生活是自己无法想像的无忧无虑吧?即便远在条件艰苦的边关,但没有任何险恶的丑事发生在他的身边,被周围的人无私的爱着、保护着,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纯真率直的少年罢……

封宁朗跳下马车,看了一眼庄非鱼,当即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忧道:“二殿下这脸上看起来很不好啊,他……他是不是病了?我爹爹说要逃亡……啊,不对,不对,是撤退,我爹爹说撤退一路上会很辛苦的,他如今这个样子能不能受得住?”

庄梦蝶闻言一惊,这才注意到庄非鱼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嘴唇十分苍白,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似乎一直都在勉强撑着不睡过去。

“非鱼,非鱼,你没事吧?是不是很难受?”庄梦蝶慌忙探了探庄非鱼的额头,焦急地问道。

庄非鱼吃力的摇了摇头,整个人半倚在马车上,微弱的回答道:“我就是有些累……不碍事的……蝶姐姐不要担心……等我们出了城,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了……蝶姐姐,我们快走吧,好吗?”

庄非鱼说话时极为费力,疲倦感侵噬着他最后的神智,他的体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庄梦蝶搂住了庄非鱼,此刻庄非鱼的体温竟比刚才还要高,庄梦蝶不禁心中咯蹬一跳。

“蝶姐姐……我们快走吧……”庄非鱼紧紧抱住了庄梦蝶,最后无力地催促着,他不想再自己独自一人被困在皇宫里了,他要和他的蝶姐姐尽快离开。

“好,我们这就走,只要出了城,非鱼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非鱼你现在就先撑一撑,好不好?”尽管庄梦蝶是在安抚庄非鱼,但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心中这缕强烈的不安感代表了什么。

为什么向来身子硬朗的二皇兄会忽然高烧不退?就连众多御医都束手无策?这场病,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算今日能够顺利离开皇宫,离开故清城,可我带着高烧不退的二皇兄又能够躲藏到几时?又能够走多远?

顺利的躲入了箱中,庄梦蝶却难掩心中忐忑。虽然大皇姐的安排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而且眼下看来她和庄非鱼的逃离也已经十拿九稳,但庄非鱼这场毫无缘由的高烧却令庄梦蝶心慌意乱起来。她本能的预感到了一丝不祥,只是目前的她还无从判断这一分不安的根源来自哪里。

片刻后,车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隐约中还能听到封宁朗与另一名少年的说话声。庄梦蝶心中暗想,这人大概就是封宁朗所说的时元洲了吧?

车身一阵颤动,很明显是有人将重物抬上了马车,庄梦蝶的心不由的悬到了嗓子眼。等马车开始行驶后,庄梦蝶才暗松一口气,心中却不禁有些自嘲。

明知大皇姐已经将一切都安排稳妥,为何自己还是这般警惕小心?说到底,心中还是对大皇姐的诚意有所保留吧。

庄梦蝶,你依然还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防着被出卖的那一刻,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吝于全然付出自己的信任,是只因为惧怕在被背叛的那一瞬间,会在心中悔恨自己竟相信了大皇姐,还是因为事关庄非鱼,所以让你自己变得如此的草木皆兵?

庄梦蝶,你是因为过于害怕,所以才不敢轻易去交付自己的全部信任吧,哪怕明明早已经堵上了一切……

庄梦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在皇宫这些年来,她庄梦蝶早已学会了谨慎多思,多疑多虑,这样的谨小慎微早已经彻底深入骨髓,如此这般,只怕理智和情感都在驱动着她要完全去信任一个人,但她的本能也依然会令她下意识的有所警惕。

生于尘世二十余载,也在这皇宫中勾心斗角了十余载,更是从上一辈的恩怨中得到了感悟,身为帝王家的人,终其一生,无不是在谋划算计,苦心经营一个又一个棋局,庄以沫是如此,杨承允是如此,而他们这一辈亦是如此。

一个局一旦展开,便谁都不能轻易全身而退,在这一个又一个暗藏杀机的局里,不是自己算计了别人,便是被他人所算计……

都说江湖杀戮,腥风血雨,可只有身在皇宫里的人,才知道皇宫这个看起来富丽堂皇,纤尘不染的地方,才是这个世上对黑暗的所在。究竟是谁说生于帝王之家乃前世从善积德的善果?殊不知,这些惹人羡慕的荣华富贵的背后,多的是让人难以承受耳朵黑暗,帝王之家,与其说是从善积德的善果,不如说是前世作恶多端的报应罢。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庄梦蝶情愿生于一个平凡人家,和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爱人相伴相守,平平淡淡,碌碌无为的渡过平庸的一生。只是,上苍已经没法让我选择我自己出身,那么如今我甘愿抛下这所有的一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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