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夜想到在刑室里容云霄想方设法要从容雷漠的那里夺去那颗“求死丸”,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那颗真的“求死丸”已经被拂衣掉包了,可倘若拂衣没有潜入明王府,没有恰好听到关于那颗“求死丸”的事情呢?倘若拂衣没有机会将真的“求死丸”掉包呢?容云霄服下那颗“求死丸”,自己又该如何救他?

“你不忍我遭受那份罪,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容云霄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渡业寺里的凶险都已经过去,好在他们两人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只要彼此没事,那就足够了。

容月夜蹙着眉,他知道容云霄故意岔开了话题,承诺这种事,说起来总是容易,可真到了紧要关头,谁又还顾得上这许多?就像自己,尽管答应了容云霄,可倘若还有下一场,他也一样会不顾一切让他走。

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可以为了对方豁出一切,甚至于自己的生命。

容月夜拉过容云霄的手,看着那双原本毫无瑕疵的手如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悦道:“你这也叫做好好的?倘若你有个万一,我所做的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容月夜不敢想象,倘若他真的死在了渡业寺,容云霄会怎么样,轻抚着容云霄的双手,容月夜心痛不已。

“这比起你这些年默默为我做的,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容云霄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在渡业寺,我看到拂衣出手,钢珠直接穿透了那些侍卫的喉咙,这种死法我见到过。”在看到那些侍卫的死状时,容云霄一下就想起了之前赶往崖城时在官道上的那个茶水摊,那两具黑衣人的尸体,他们也是死于被某种圆状物直接穿透喉咙。

听容云霄这么一说,容月夜自然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坦言道:“不错,是拂衣。”

容云霄没有继续再往下问,那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发生的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知道,容月夜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他,这就够了。

“去倒杯茶吧,你看你。”容月夜看着容云霄干裂的嘴唇,显然是离开渡业寺后就一心记挂着自己,连水都不曾喝一口,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的容云霄,他又怎么能真的放心得下。

容云霄这才发觉自己口干得要紧,连忙走到桌子旁连喝两大口,又倒好了茶水走到容月夜身边,“暂且什么都不要管了,我让人去准备些吃食,你先安心养伤。”

皇城那边的动向,以及玄王府和尘王府的消息,容云霄已经让拂衣秘密去打探了。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风华城的城郊,远离皇城,此处虽然隐蔽不易让人觉察,但打探起消息来却并不方便。

待拂衣再次返回客栈和容云霄容月夜汇合时,已经是五日之后,与拂衣一同回来的,还有无情。

这五日来,容云霄一心都用在了照顾身受重伤的容月夜上,闲暇下来时他也曾揣测过皇城里发生什么样的变故,他早已做好了最坏了打算,可拂衣和无情带回的消息还是让他为之震惊。

不过短短五日,如今天玑国的帝王已经是班师回朝的弈王容长风了,明王容雷漠弑父篡位,阴谋失败后引爆火药自毁于渡业寺,而尘王容云霄和明王容月夜相互勾结,设计暗杀壁水国使臣华绍,事成之后已经逃离,现在正被全国通缉。

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父皇已经离世,容云霄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未能见父皇最后一面。

“容长风!”容云霄攥紧了拳头,低吼一声。容雷漠已死,他和容月夜也不会威胁到羽翼丰满的容雷漠,他急着给他们扣上杀害壁水国使臣的罪名,想要将他们置之于死地也就罢了,可他竟然真的弑父!

容云霄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有鲜血顺着他的指尖逸出,容月夜上前揽住容云霄,挥袖示意拂衣和无情先下去。

无情看着容云霄担心不已,他还未敢告诉容云霄,尘王府除了他侥幸逃脱之外,其余人皆被容长风带兵闯入尽数屠尽,玄王府也落得一样的悲惨下场。

拂衣看着无情仍旧站着不动,手上发力将他一起拖出了门外。此时此刻,或许也只有容月夜能安抚住容云霄。

“云霄,别这样。”容月夜看着容云霄双目赤红,双眸已经蒙上了水雾,可他依旧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样的他,坚强得让容月夜心疼。

听闻父皇已死,容月夜的心中也悲凉不已,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他都撑不住,那还有谁能抚慰容云霄?

容月夜将容云霄揽入怀中,轻轻地试图掰开容云霄攥紧的双拳,这几日他手上的伤刚养好,他怎么能看他如此自伤?哪怕是一丁半点,他也不能接受。

“云霄,别这样,父皇走了,你还有我,我们一定会杀了容长风替父皇报仇。”容月夜一边掰开容云霄的手指,一边在他的耳畔柔声安慰。

“三皇兄,父皇……父皇……他真的……真的走了。”容云霄终于松开了攥紧的双拳,哽咽着一头埋在了容月夜的怀里。

“云霄,父皇走了,你还有三皇兄,只要有三皇兄在,三皇兄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容月夜抱紧了容云霄,轻轻拍着他的背。

“云霄,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像小时候一样,哭完了所有的烦恼就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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