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擎苍第一次,遇到这般无力的境地。
他曾设想过,自己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被魏军杀死或者是自杀。
但是不曾想,居然被王云河这帮人给胁迫了起来。
这种滋味,要比死还难受。
但是他现在还偏偏不能死。
因为唐国,还有一线生机,无论外敌内患,只要抓住了这一线生机,就还有生还希望。
唐国,就还能再次壮大起来。
李擎苍写完圣旨之后,让一名太监,给宫殿外的左不群送去。
左不群接过圣旨之后,向宫殿里作揖道:“多谢陛下!”
随后,他便捧着圣旨,向文武百官们宣旨去了。
他们做得也够绝的,不光将皇帝软禁,就连文武百官,也跟着遭殃,被囚禁在承德殿里。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杀了很多自己看不惯的文臣了。
相较于文臣,武将们也不好受,无论老成什么样子,是何品阶,只要还能走得动道,一律被他们逼上前线。
按照王云河的话来讲,国难当头,无论成败,自己等人,都是死路一条,那么在此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肆意妄为一次。
最起码,真要是战死沙场了,也不觉得亏。
李擎苍坐在龙榻上,看向身前静静矗立的太子,说道:“是父皇对不住你,让你做了二三十年的太子,到了,也没能让你体验一次身为九五至尊的感受。”
太子猛地跪在地上,作揖道:“父皇,儿臣心中无悔,只恨这些乱臣贼子!”
李擎苍遥遥头道:“其实?怨不得他们今日会这番作为?朕早就应该想到的。可不管如何,朕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打赢这场战争?让我唐国,能有一个缓机?只要熬过这一次,朕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能好起来吗?
他并不知情。
反正王云河这帮人肯定是不能信任的了。
他们现在?已经名正言顺的掌管了全国军政,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继续下一步动作。
但是一连过了好几天,就连魏军都开始有动作了?王云河他们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这事?不光是李擎苍心存忧虑,就连太子李星河都是十分费解,“父皇,按理说,他们下一步?应该逼宫才对,否则迟则生变?可是这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有任何动静呢?”
李擎苍道:“莫非?真如他们所言,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的抗击魏军?”
李星河道:“父皇?您当真以为?王云河他们冒着杀头的罪名,只为更好的与魏军决战?只怕不会如此容易。”
李擎苍愁眉苦脸道:“现如今,你我父子,唯有听天由命了。”
太子微微愣神。
他不相信,这句话,是从自己的父皇口中说出来的。
赵长青的八十万大军,齐头并进,经过整整几日行军,终于到了唐国都城城下。
唐国的都城,对比魏国的来说,不算是气派,但是胜在古韵雄厚。
据说,当年在这里,秦始皇与妖族大军大战了三天三夜。
乃是一片古战场。
然而现如今,这个地方,要重新书写新的传奇了。
大军在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以后,便是利用城内或是城外的斥候、密探成员,竭力打听唐军目前的所有动作。
得知了王云河等人兵变的讯息。
赵长青闻声向三军将士大笑道:“这可真是天助朕也,朕还未曾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反倒是闹起内讧,天意昭昭,是要让朕收复唐国啊!”
众将士罕见的齐声拍起马屁。
总的来说,这是一件值得欢饮鼓舞的好事。
目前,唐军中,是以左不群为最高统帅,王云河为副帅,但实际上,基本有什么事情,他们二位都是商量着来。
力求将目的达到统一。
在魏军靠近都城数百里的时候,王云河就已经知情。
现如今,魏军在城外安营扎寨,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兴奋。
要是以前,可能面对魏军,会有些恐惧。
但是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和魏军放开手脚一战的时候,他便从那种恐惧当中复苏,充满了战意,恨不得现在就与魏军决一死战。
左不群正在城头上巡视。
既然敌军都已经来了,那么就代表着,一决胜负的时刻,就要到了。
若是都城,能够守住,哪怕是守个一年半载,也能让敌军不攻自破。
这一切,就要看天意如何了。
王云河来到城头上找到左不群,说道:“原来左兄早早便来了。”
左不群看到他,笑问道:“王老弟找我?”
王云河点了点头,道:“估计魏军这几日就要来攻城了,想和左兄在商议一下,有关守城的具体细节。”
左不群道:“王将军有何建议?”
王云河道:“当年楚军攻打魏国旧都长安的时候,赵长青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句话,今时今刻,用在我们身上,也为时不晚。”
左不群惊讶道:“王兄此言何意?”
王云河坚定道:“在敌军攻城之际,请陛下出面,以振军心,此为其一。其二,参考当年赵长青以弱胜强的打法,采用一切能够长距离作战的器械,比如,弓弩、投石机等,不惜耗材的尽可能铸造,运用,争取不与魏军短兵相接。”
左不群抚须道:“城中倒是有一些之前的守城器械,但是已经不多了,王将军的意思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