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时候的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愤怒,他爱慕的女子,似乎喜欢别人,根本就不愿意看到自己,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天才般的少年,为什么花凌兰,就是不愿意看他一眼呢?
他想不通,于是便处处挑衅。
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下午,花凌兰在金药堂指导苍洛溪学习医术,她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感,相貌非凡,天赋异禀,虚心刻苦,甚至是聪敏好学……
这一切的优点都让她顿生欢喜,不得不对他越发看重了。
苍洛溪很开心自己能够有这样一位女师父,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越发的默契了。
可是,好景不长。
司徒雷登搅局了。
那一天,司徒雷登怒气冲冲地来到了金药堂,直接就当着那两个人的面说道:“苍洛溪,这位女师父根本就不适合你,要是想名扬江湖,要是想更上一层,你应该拜我为师才对。”
当时的苍洛溪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有些记不清了,那唯独想起了那一句话,当时的苍洛溪,带着不屑的眼神看着他,非常刻薄地说道:“金药堂名声在外,我凭什么要拜你为师?花凌兰姐姐从小就在这里耳濡目染,她教出来的人一定不会差,而且我相信,她也不会希望我拜你为师。”
那些内心深处的记忆,总是最痛苦而又最难忘的,花凌兰当着他的面,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用那一贯温柔的语气说道:“司徒先生,洛溪自有人教,你又为何如此不饶人呢?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相信,您一定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徒弟,会找到和自己一样志趣相投的人。”
这话刚一说完,那就突然间笑了,那笑容有些神秘。
只见他直接就大跨步来到了花凌兰的身边,笑着说道:“凌兰姑娘果真温柔贤淑,不过在下现在已经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人,那便是姑娘你。”
花凌兰根本就不可能对他动心,更何况身边有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男人呢?这人还是行走江湖,基本上都是危险重重的,她更是不可能喜欢。
只不过,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苍洛溪见状,直接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非常愤怒而又不服气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我拜师也可以,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要为难凌兰姐姐,要不然,到时候哪怕你是我的师父,我要会找你拼命的。”
苍洛溪这话说的非常铿锵有力,简直是男子对女子表白的典范。
可是,他面对的情况,却根本不是男女相会的场景,三个人之间更是剑拔弩张,哪里会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呢?
花凌兰大苍洛溪两岁,而司徒雷登的年纪,却足以和她父亲的年纪相比,她面对这人除了尊敬便是尊敬,根本就不可能生出任何复杂的心思。
可是,司徒雷登却不知道她的想法,只以为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碍眼的少年,只要让这少年成为自己阵营中的人,他迟早会赢得这才女的芳心。
他终究还是忽略了,一切不过是单相思,虽然他名动江湖,但是她却身在京城,两个人原本从来都不会相遇,更不可能相识。
只不过,有时候人生的缘分就是这样的奇怪。
司徒雷登就是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姑娘,哪怕她不正眼看自己,哪怕她的心中装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他也依旧对自己充满信心,甚至依旧在整日里做着白日梦。
当时,他答应了苍洛溪,可是心里始终不甘,始终喜欢着花凌兰。
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位姑娘,简直是如同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苍洛溪的威胁他视若无睹,甚至变本加厉地去找花凌兰,只为了让这人正眼看一看自己。
有一次,花凌兰在救治一位病人的时候,他看着那病人,心中越发的烦闷,直接就将花凌兰带到了外面一处非常空旷的地方。
可是,花凌兰当时非常不满地看着他,几乎是愤怒地说道:“司徒先生,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带我回去,那些病人可等待不起,难道你要让我成为千古罪人吗?”
他没想到这姑娘的脾气竟然如此之大,更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内心有些惊骇,他还是好脾气地开口道:“凌兰姑娘,你如何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以你的医术,那些病人就算是等上三天,也绝不可能殒命,在下不过是想让姑娘陪伴那么一时半刻,你又为何非要如此推诿呢?”
花凌兰从小接受的便是圣贤书的教育,从小耳濡目染的,便是医德,仁心仁术,对于他说的这些话,自然是不可能认同的。
于是,她第一次非常不耐烦地说道:“先生当初说与在下志趣相投,如今看来倒真是南辕北辙,极为讽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者,仁心仁术,但先生却宁愿让病人受苦,也不愿放在下回去,这不是讽刺吗?”
司徒雷登听了这话,直接就想抬手打人,可是他看着花凌兰那眼中的倔强和坦荡,他下不去手。
这样的姑娘,简直就像是他的克星,绝顶特别,但又绝顶有趣。
这些话的确是醍醐灌顶,他想到了自己的两位师父,一位是江湖高手,一位是医仙,这两个人,一位奉行的是江湖大义,知恩图报,疾恶如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