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湛在心中询问着自己,他还记得和何星遥初次相遇的情形,那样美好的姑娘,终究还是被他遇见了,他觉得那是他一生的幸运和欢喜。
看着何星遥那痛苦到出神的脸庞,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在滴血。
何星遥的痛苦和难过,都只是为了那个她唯一爱上的男子。
可是,或许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她身边还有着另外一个男子,爱她如生命,但是她只爱初远,却终究不能得。
初远最近在京城巡防,根本就不在状态。
他从小就知道父亲是一个忠臣良将,非常正直地辅佐着皇帝,所以就算是皇帝的圣旨再怎么不合理,就算是他心里有着再多的委屈,终究还是要含泪咽下。
那天,他刚回到家中,就突然间觉得很难过,于是就和他爹爹商量,打算不要对皇帝那么忠心。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劝说终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毕竟他爹对于保护皇帝这件事情,心里从来都是执着地有着自己的坚持。
最近他越发想念何星遥了,于是就找初云,兄弟两个人坐在一家酒楼里喝酒谈天,不过他们的眼神里,终究会带着烦恼和遗憾。
初远看着初云,心里突然间就觉得很是难过,于是开口道:“阿云,你有没有觉得这最近半年的时间里,咱们似乎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这话刚一说完,初云突然间就低下头去,许久才开口道:“哥哥,其实我是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这所有的一切,终究和从前不同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成长需要很长时间,但是有时候,一个人的成长,却只需短短的一瞬。”
顿了顿,他才继续道:“哥哥,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何慕枝那样决绝的眼神时,我突然间发现她好陌生,我认不出她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初远一时间也觉得很有感触,何星遥看他的眼神,又何尝不是那般决绝冷漠呢?
有时候他觉得这一切真的很可笑,两个那么喜欢彼此的人,却终究还是要成为敌人。
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何星遥和他早就已经分属不同的阵营,但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也许有些事情,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
初远心中的感慨滔滔不绝,他开口道:“阿云,其实哥哥早就已经看出了你的心思,可是啊,咱们和初家那两姐妹终究是不同的,所以你还是把这个心思忘了吧?”
初云听了这话,心中一时间就觉得格外沮丧,他就算是知道目前他们和何星遥姐妹根本就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但心里总还是带着期望的。
只可惜他的哥哥居然说出了这般残忍的话语,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得了呢?
他那么喜欢何星遥姐妹,曾经他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好朋友,但这一切的美好和欢喜,怎么可以这么短暂呢?
初云一时间心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没有办法违背父亲和哥哥的心愿,更不敢违背皇帝的旨意,可是他心里其实是不愿意那样做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关系就算不是真的特别好,但是也把彼此当成了真正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怎么可以互相插刀呢?
都说朋友之间应该是肝胆相照的,但是他居然要做出那般不仁不义的事情,这还是好朋友该做的事情吗?这根本就是忘恩负义,根本就是无情无义呀!
初云一直都在心里批判着自己,可是他没有办法和哥哥说,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家人,如今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那么憋屈,那么辛苦,那么身不由己。
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和难过,初云根本就不想与何星遥为敌,更何况那人的妹妹与他的关系最好,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伤害她们的。
想到这里之后,初云就不打算和初远再多说什么了,他只是故意带着极其冷漠的语气说道:“大哥,如今这个事情已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弟弟真的不想参与到这种事情里,要不然就真的太残忍了,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可我又觉得好矛盾,如果你真的把何星遥姐妹当成自己真正的好朋友,那么弟弟请求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好不好?”
他如今感觉到自己已经卑微到了尘土中,可是初远看着他的神情,似乎格外复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初远也觉得他弟弟说的话是对的,但他并不知道何星遥其实根本就是在故作坚强,表面上看起来很强大,坚不可摧,一个女子居然能够发动这么多的群众为她造势,召来这么多的兵士为她卖命,来退换那个无道昏君。
想到这里之后,他突然间就开口说道:“阿云,你觉得咱们这么多年效忠的陛下怎么样?”
初云笑了笑,说道:“那还能怎么样?终究是君臣关系,在父亲看来根本就乱不得,只是说实话,我是看不上他的,从前京城就流传过这样一个说法,说是他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要抛弃,甚至要伤害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总归不是空穴来风,哥哥,其实你我都知道,何星遥和何慕枝根本就不是告示上说的那种人,她们姐妹也只是两个柔弱的女子,至于为什么会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那还不是因为昏君无道吗?”
听了这话,初远的心里其实也很赞同,而且在之前他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动摇,不过是一直没有在人前说起罢了。
想到这里之后,他突然间就心潮澎湃,甚至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