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感慨着的时候,那位白面条公子不知为何突然间出现了,表情有些严肃,面色也有些紧张,双手握拳,颇为愤怒。
“你为何私自来到这里?”
云连觉得有些紧张,但是只要一想到当年的事情,心中就忍不住愤怒交加,说话也就不卑不亢了。
“是啊,你自然是不希望我来的,毕竟这里到处都是你的罪孽,而我和妹妹,也不过是你的棋子,没多大用处。”
白面条看着他,表情有些戏谑,“你怎知你在我心中只是一颗棋子?你又怎知你在我心中不重要?”
“重要吗?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觉得,自从恢复了记忆,我才知道你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而我却偏偏带着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四处游荡,让家族的人耻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突然间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你又为何非要毁掉我的家园呢?我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孩童,不会再让你欺骗下去了!”
白面条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他,更无法面对这满城的罪孽,就算是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自己终究还是沾了满身的血迹,洗都洗不清,时间都无法抹掉。
他看着云连,突然间就一跃而起,翻身上马,带着云连直接走出了傀儡之城。
云连一直都在挣扎,可是无奈自己的功夫是他教的,自己也是他养大的,又怎么可能逃脱的掉呢?
“你赶快放手,要不然你会后悔的!”云连自认为愤怒地对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果然,只要一出这傀儡之城,他面上的负罪感就不那么强烈了。
“小云连,你长大了,明事理了,可是,我又怎么舍得你长大呢?你终究还是要离开我,还是要找我报仇,哪怕这些年我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也终究还是不行。”
云连怒视着他,“你知道就好。”
两个人就这样别别扭扭地同骑一匹马回到了之前的住处。
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一生会这么失败过,自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云连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眼神纯净的小孩子,那是曾经的他最渴望的。
云连那天真的笑容和纯净的眼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吸引住了他,所以他才会不计代价地将这个人带走,养在自己的身边,让云连一直保持着纯真和乐观。
可是,时间会冲淡一切,却始终冲不淡仇恨,他们之间终究隔着一道天堑,哪怕距离再近,彼此的内心也距离很远。
自从回到家,云连就直接将他关在了门外,甚至还用剑把家里劈得乱糟糟的,那些门窗和桌椅无一幸免。
他知道云连生气,可是自己又何尝不后悔呢?
“小云连,你不要这个样子,要不然我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家里的人依旧没有说话,隔着门缝看他,“我不要,你是我的仇人,面对我时怎么还如此淡定呢?”
平日里两个人玩这种关门的把戏也不知玩了多少次,每一次他都十分开心,可是这一次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于是,他直接就双手一伸,用内功劈开了大门,然后十分精准地抓住了云连的后衣领子,让人挣脱不得。
“你,你怎么,怎么……”
“怎么什么?你是说这门吗?大不了我们再换新的。”
面对着白面条的霸道,他突然觉得好不适应,面前的男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凶的对待过自己,就这一次,竟然还揪衣服了。
“你,你为什么非要揪衣领子,再说了,我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的小孩子,动不动就揪我的衣服。”
白面条听着他一个劲儿的抱怨,突然间就松开了双手,然后渐渐逼近,十分认真地说道:“云连,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的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云连心里想着: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大哥哥,我相信你。”
“不要叫我大哥哥,叫我面条。”
“面条,不要,这名字太奇怪了,搞得我好像很喜欢吃面条一样,不行的。”
“你难道不喜欢吃面条吗?这么些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类型的面条,我看你吃的倒是挺欢实的。”
云连一时语塞,好像自己这些年真的很喜欢吃面条,可是,此面条非彼面条,两者又怎么可以相比较呢?
“不是,我,我是喜欢吃面条,可,可要是,要让我叫你的名字,那真的是太为难了。”
白面条看着他实在叫不出口,也就不再勉强,只是默默地走进厨房,然后开始和面,准备晚上做一大桌子的面条宴。
云连从小就以表弟的身份跟在他的身边生活,两个人之间早就已经形成了默契,只不过白面条最近实在是有些奇怪,有时候霸道的有些过分,有时候又经常变脸,甚至比一般的女子还要难缠,他实在是对付不了。
看着白面条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又突然想到了傀儡之城的事情,还有妹妹一个人支撑着,实在是辛苦。
“哥哥,我不过是求得一个真相,向死去的人求的一个谅解,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耳边突然回荡起这样的声音,他觉得自己跟在白面条身边这些年,实在是太过于辜负那早已成为枯骨的家人,谁会想到他们的儿子在和仇人生活在一起?
“哥哥,这些年你在外面果真学到了不少,妹妹甘拜下风!”
只要一想到云离岸在他面前说出的那些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