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盘盘精美的食物被身姿婀娜的女仆们端上来时,扶桑先是拿眼瞄了下这些少女们裸露在外的纤细腰肢,心里头不觉有些痒痒的。
他这几日都没怎么碰过女人,等到用完了晚餐,也该找个漂亮的女人快活快活了。
眼下饭菜虽上了桌,扶桑并没有急着动手去吃,他还是照例让仆人用勺子一样样的取用了些先吃下去。
负责试菜的仆从是个年轻人,这人平日里做事的时候态度很谦卑,也很好使唤。
一直以来都是由他负责试菜的,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此时他按照自家主人的吩咐,将饭菜都试吃了一遍后便默默的低头跪守在一旁。
过了好半晌后,扶桑见他并无任何异样,便开始动手吃起了今天的晚饭。
虽然他现在也会用刀叉吃东西了,但他还是最习惯用传统的手抓法吃东西。
本来食物的味道都是十分鲜美的,扶桑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他的胃部却忽然紧缩了一下,紧接着一股难言的恶心感从他胃中上涌,让他忍不住想要将方才吃下的食物吐出来。
然而混合在食物里被他吃下去的某些毒素,已经开始在他的肚子里发作了。
不消片刻,扶桑整个人已是用手捂住肚子,内里的绞痛让他疼得在地上到处打滚。
他土黄色的那张脸,几乎皱成了一团被人用烂了的破抹布,黄豆大小的汗珠子沿着他的额头不住的往下直掉,打湿了下方地毯上的软毛。
意识到自己方才吃下的东西有问题的扶桑,艰难的用手扶住桌子半坐起来。
他奋力的用手抓住桌上的一个果盘,“啪”得一下朝着刚才替他试菜的仆人砸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还尖利着嗓子咒骂对方道,“你这该死的贱仆!为何你吃了饭菜没事,我却是腹痛难忍?说,是不是你在饭菜里头下了毒要害我!”
可令扶桑意想不到的是,在他砸出那一盘子后,被砸到的那个仆人竟是直接歪斜的跪倒了在地上,身子僵直着一动不动。
这人的一张脸都涨成了青紫色,一双眼珠子外凸,脸上更是早已汗如雨下,也不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毅力才能忍住不喊痛的。
滚烫的鲜血开始顺着他的鼻腔和耳道溢出,让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有几分狰狞可怖。
看到这个仆人的模样后,扶桑全身的冷汗瞬间都被逼了出来。
他知道,对方现在的模样便是他等下会落得的下场。
这一刻,席卷了他内心的恐惧,令他手脚不住的哆嗦,张开的嘴明明是想要咒骂这个仆人去死的,此时却也说不出话来了。
经历了片刻的恐惧之后,扶桑到底还是冷静下来了。
他用开始充血的眼球,四处打量着自己的周围。
那些负责在周围保护他的心腹卫兵们,没有在他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冲上来保护他,反而一个个都手持武器朝着他缓缓逼近。
这一刹那,扶桑什么都明白了。
他通红的眼睛在这几人的面部逡巡着扫过,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其中的一人身上。
扶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难以置信的用手指着这人问道,“阿光,是你?是你!”
被他用手指着的阿光,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但他沉着稳重、毫不避让的目光已经给了扶桑想要的那个答案。
猜出策划今日这场弑主之事的主谋便是阿光的扶桑,口中一个没忍住,对着身侧吐出一大口深红色的血来,里头还掺着些许红色的血块。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时,两颗眼珠子已经开始发肿了。
扶桑两眼死死的盯着阿光问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都是古普塔家族的一员,我不仅你父亲的堂叔,更是你的爷爷的亲兄弟!你为什么要害我?”
见阿光沉默不语,他继续追问道,“阿光,你若是真心想要什么,只要跟我坦言就行了。我是你的堂爷,但凡你想要的东西,能给的我都会给啊!为何你偏偏要对你的堂爷下死手啊?”
这时,阿光终于开口了。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你是英人养在城里的一条狗,而我想要推翻这群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这一点,你永远也做不到!”
听到这话后,扶桑血红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释然。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推翻英人的统治吗?
这个理由,终归是比他当年弑主的理由要强上太多了。
感觉到自己中毒的身体已经不太行了,扶桑运起他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呼唤着阿光靠近自己,说是他有话要跟对方说。
阿光身边的几人见此情形,生怕扶桑临死之前还要使坏,便想拦着阿光不让他过去。
但阿光却是拒绝了几人的阻拦,毫不犹豫的来到扶桑跟前蹲下,并将耳朵凑到对方嘴边。
打从那一日的湿婆节上,他在圣河边遇到了那位苦行僧人,对方对他说出的那句似是预言的偈语从此便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当扶桑在城中推行新教的时候,他便意识到这是应了那句“神人更迭”。
当孟加拉发生大饥荒,处处饿殍载道,各邦爆发出起义活动却被镇压的时候,这便是应了那句“大地流血”。
阿光相信,他之所以会遇到那位苦行僧人绝对不是因为偶然。
对方的出现,是为了将拯救这个国家的使命交到他身上,而这也是神灵对他的嘱托。
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