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照国国都卞城。
这两日间,春日从冬天那里带来的寒气逐渐褪去,气候也在转暖。
城外的田间地头上的百姓们趁着立春时节,开始在地里头播种,种起了新一年的庄稼。
卞城里的人们,也大都换上了比冬袍薄上许多的春衫。
大街小巷中流动着的男女身影,一时间化作道道色彩斑斓的线条。
前天还在城里头传得沸沸扬扬的七皇女与八皇女先后身死的事情,在这两日过后,热度便悄然消退了下去。
毕竟在女皇陛下的亲自主持下,这两位皇女殿下人都已经下葬,尸骨迁入皇陵了。
常言道,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哪怕这两人生前再有问题,可他们何必还要在一个人死后,仍去喋喋不休的议论人家呢?
与百姓们的放宽心、淡忘此事不同,同是身为皇位继承人的几位皇女们,心中对此事依然存疑。
首先是二皇女,她虽将自己调查到的七皇女案的全部资料都呈交给了自己的母皇,但后者说出“知道了”时的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让她心头终归有些不适。
然而身为人女,同时又身为臣女的她,无法当面向自己的母皇问出任何质疑的话。
一间高档茶楼的隐秘会客厅里,听到二皇女说起那日情形的五皇女和六皇女,面上依然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色。
即便是现在七皇妹和八皇妹两人都已经下葬了,但她们这三人还是始终不明白为何自家的两位皇妹会突然身亡?
就算七皇妹真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自杀了,那八皇妹呢?
她好端端的没事跑去巷子里做什么?
有发狂的马群冲过来的时候,她又为何不躲开呢?
座中,五皇女在二皇女停下不语后,接过话说道,“我们三个都知道,八皇妹之死虽然看似是个意外,但天底下绝没有这样巧合的意外。”
“不错,我不认为两位皇妹出事是因为什么意外。”
一旁的六皇女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
说起来,她曾经以为自己距离那个位置大有希望,还曾将眼前的五皇姐视作自己的竞争对手,可眼下看来,她以前的那些举动着实是有些幼稚可笑了。
为了两位皇妹的事情,她私下里也调查过许多。
这两人平日里几乎没有树敌,不可能是仇人的伺机报复。
因此,她心里头怀疑这两人出事的背后都有一个幕后推手在操纵。
只是对方藏得极深,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留下过蛛丝马迹,令她感到颇为棘手。
二皇女听到这里后,用手摸着下巴沉缓的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有什么人,因为某种目的在针对我们这些皇女,并对我们下了死手?”
她这话恰巧说中了五皇女和六皇女此时的心中所想。
只见五皇女率先点头道,“我也曾这么想过。而且这个能对七皇妹、八皇妹下手之人,对方所拥有的能量绝不不亚于我们这在场的三个人。”
六皇女一听这话,有些福临心至的问道,“那个幕后凶手,会不会就是咱们皇女中的一人。她是为了争夺那个位子,所以要先扫清其他的人?”
她这话叫二皇女和五皇女皆是身子一震,继而三人间彼此面面相觑了起来。
因为要是如六皇女所说,真凶就在皇女之中,那么她们在场的这三人也都是有嫌疑的。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六皇女的话搅僵硬了起来。
见自家的两位皇姐忽然就都不说话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说错话的六皇女,心头不觉有些懊恼,口中赶忙说了些别的话来岔开这个话题。
“二皇姐,今天咱们姐妹私下里几个聚会,为何没有喊九皇妹过来?”
五皇女一听她提到九皇女,脸上的神色登时冷下一分。
她有些语气微酸的说道,“咱们的九皇妹可是被母皇寄予了后院的。这会儿国内要进行春耕,母皇便派她代为巡视管理此事去了。她哪里有空来跟我们说些闲话?”
一旁的二皇女,听了这话没有接话。
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头,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品起了茶。
六皇女听了对面五皇女的酸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去接。
她只得继续岔开这个话题,换了个新话头。
“这都两日光景过去了,四皇姐府上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她那日昏过去后醒来了没有?”
二皇女闻言搁下了手里的茶盏道,“既然还没有消息传来,应是还没有醒。四皇妹她身子底一向单薄,那天在七皇妹府里头遭了连番的打击,便是一时被伤了心神,还没有缓过劲来。”
六皇女闻言也微微点头,“真希望四皇姐她能快点好起来。”
在她看来,自家那位四皇姐,平日里虽说很少主动出来与人亲近,多半是有人去下请帖了,她才会出来走走。
但四皇姐的性子却是她们这些个姐妹里头最良善的。
许是正因为四皇姐她身子孱弱,凡事不争不夺,因此也看淡了这些名利吧!
五皇女听出这两人话里对林姝的关切,心头却是对此很不以为然。
早在她请这位四皇姐去自家府上赴宴的那天,就曾提点过对方,说这都城迟早是个是非之地,还好心劝对方为了今后的安稳,能早日离开这里是最好。
若是对方听取了自己的话,改天去向母皇求个外放做官,又或是当个闲散王爷,她也会在旁跟着帮衬一下,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