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带惋惜的开口道,“看来她也是个性子倔的,以为咱们问她把孩子要过来,会亏待了孩子,所以才带着孩子逃了。真是可惜了,那两个孩子如今年纪还小,跟着她一个落难的妇人远走他乡,哪有什么出路可言啊”
一旁的白实生冷声回道,“哼,她一个乡下土佬儿,你怎能指望她有什么见识要不是雪笙你想要发善心,我怎会去找她把孩子要回来罢了,既然她现在带着孩子跑了,咱们正好也懒得管。”
“可是,这外头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妇道人家,该怎么活啊”
“活不了正好最好是教她死在什么土匪手里,落得个一干二净”
白实生这会儿突然想起了昨日自己在林姝面前丢脸之事,说话时的语气不免恶毒了一些。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跟爱妻说起了别的事情,将此话头揭了过去。
他可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不适合说这些不得体的话。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白实生便继续去到书房办公了。
他刚留洋回来不久,上面的总督非常重视他。
最近会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外宾来这里拜访总督,他必须要做好外宾的接待准备,所以手里头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等他走了之后,安雪笙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实生他希望林姝死在土匪手里吗
不,她倒不是这么想的。
她更希望这个乡下的村妇能落到自己的手里头。
这样,她就能用尽一切办法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这个念头,从她回来后前往安元以前住过的宅子,却在里头发现了安元那具被埋在土坑里腐烂的尸体时,就无法遏制的升起了。
林姝,你最好祈祷你能够死在外头,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否则我定会让你尝遍这世上所有让人痛不欲生的酷刑,将你一点、一点的折磨致死
安雪笙这头正坐在客厅中,满心里想着事情。
而白家这套宅院的外头,却是来了两个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老夫妻。
这两人的年纪看上去约莫在四五十岁,脸上满是苍老的皱纹,头发脏乱,身上穿得的衣物也是破破烂烂的。
他们正是白实生的亲生父母,那对白家夫妇。
自从几年前白实生大婚完了把这两人送回乡下后,这两人也就在村子里安心过日子了。
虽说先前家里被土匪洗劫过,但乡下人只要有一双手,总归是饿不死的。
可是这些年来,村子里的土匪来得越来越频繁。
这些人在白家搜不到东西,动辄就是打骂二老,拳打脚踢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要知道白家夫妇的女儿死了,唯一能够依靠的儿子也远渡重洋去了海外,眼下是靠不到了。
所以在这样煎熬的日子反反复复过了多年以后,这两人便被生活搓磨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而唯一支撑着他们不倒的信念,就是他们那有出息的儿子白实生。
其实白连氏早受够了这样的苦日子。
在她看来,自家儿子那就是鸡窝里头飞出的金凤凰。
靠着儿子,她迟早能享清福的,只是儿子一直在外国没回来省城罢了。
至于白正远,他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这些话,但心里头也是这样想的。
人们常说养儿防老,为什么
因为养儿能防老啊
自家含辛茹苦把儿子培养到这么大,还让对方成了人才,当上了大官。
他当儿子的回报孝顺一下自己的爹娘,难道不可以吗
这不,这两人刚一听说自家儿子留洋回来了,赶忙搭着村子里的骡车,一路来到了省城。
经过一番问人和凭着记忆的搜寻后,两人终是找到了白家宅院的门口。
正巧此时有一个仆人准备出门丢垃圾。
他一出门就看到了白家夫妇,随口问上一句,“您二位找谁啊”
在他看来,这两人十有**是乞丐,上门来要饭的。
不想白连氏抢着开口道,“我是来找这房子的主人白实生的我是他亲娘你去喊他出来,就告诉他说,他爹和他娘从乡下看他来了”
这个仆人闻言大吃一惊。
他将眼前的白氏夫妇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邋遢至极的两人同那位干净俊秀的白先生联系在一起。
似白先生那样的精英人物,怎么会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爹娘
见仆人面带怀疑之色的看着自己,白连氏当即掐腰怒道,“怎么着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信我是白实生他娘是吗我告诉你,儿不嫌母丑就算我穿得再太邋遢,再怎么丢人现眼,我都是他白实生的亲娘是当初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的亲娘”
“你去给我把白实生叫出来我会让他亲口告诉你,我到底是不是他娘”
白连氏这般连珠带炮的话语瞬间将这仆人镇住了。
后者连忙转身去到屋子里头,将此事汇报给雇主了。
而此时由于白连氏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在二楼书房办公的白实生也听到了动静。
这会儿他已经站在了落地窗边上,瞧见了那个站在自家门口大声嚷嚷的老妇人了。
与仆人不同,白实生自然一眼就认出外头站着的那两人,就是他的爹娘。
想着自己也有好些年没见二老了,他立即转身下楼,亲自跑到了门口。
此时得到消息的安雪笙也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
等白实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