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蒹葭的确信了扶苏的话,当然,她也没有办法不跟着他走,毕竟……来都来了,再折返回去,也是费劲儿。

三人一路走去,不多时便抵达了镇南王府后山的地儿。

燕蒹葭几年前,曾与尚琼去过这后山,那时还是为了吓唬尚琼。正是因此,燕蒹葭对那地方颇有几分熟悉。

等到抵达山腰,燕蒹葭停下来,有些气喘吁吁:“国师,还要走多久?”

镇南王府后头的这块山头,虽说不高,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低。大半夜的爬山,燕蒹葭一个体质普通……甚至说是有些虚的,根本吃不消。

扶苏听到她的询问,便缓缓回道:“在这儿停下也可以。”

“也可以?”燕蒹葭蹙眉,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也可以,听起来很是奇怪?

“是啊。”扶苏云淡风轻道:“其实只要离镇南王府远一些,便可以了。”

他说着,视线落在镇南王府府邸之中,如此山腰正好可以窥见王府的大体情况。

“国师这是何意?”燕蒹葭眉头打了结,语气顿时冷了几分:“国师这是在耍本公主?”

她眯起眸子,直直盯着扶苏。若是她没有听错,扶苏的意思是,其实刚才他们在山下也是可以……那么这爬了半天的山,难不成是闹着玩儿的?

“公主误会了,”扶苏笑吟吟回道:“我并非戏耍公主,而是方才公主一言不发,我以为公主是想爬爬山,看看风景。”

明显,这厮是在睁眼说瞎话,燕蒹葭身后的西遇咽了口唾沫,深觉扶苏是这世上第一个敢如此戏耍公主,且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一人。

“国师可真是卑劣,”燕蒹葭毫不客气,骂道:“明目张胆的戏耍本公主也就算了,竟是如此不君子,敢做不敢认!”

扶苏笑意渐深:“我从未说过我是什么君子,许是公主眼神不好,看人不准。”

“很好!”燕蒹葭冷冷一笑,努力将这口气咽下来:“国师若不是诚心想帮衬尚琼,便直说好了,何必在本公主身上浪费时间?”

“我并没有说不想帮尚琼,”扶苏道:“只是,我自来便没有白白为人做事的性子。”

“所以,国师的报酬便是……整治本公主?”燕蒹葭咬牙切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退却。

这扶苏太贱了,可以说,今夜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觉得扶苏过分的碍眼!

“不算整治,”扶苏正色道:“这世上,令我觉得有趣的事情不多,恰巧,公主恼怒的模样,便是最令我愉悦的。”

为何想要逗弄这姑娘呢?扶苏想,那大概是因为,他心中有些不平衡。他本就不是气量大的人,燕蒹葭忘却梦中种种,可唯独他清醒的记得,如此大的亏,他不愿意一个人吃。

凭什么燕蒹葭忘得干干净净,小日子过得那么滋润,而他却要忧烦于此,时常想起她笑着唤他‘三哥哥’的场景?

这世道,怎能如此不公平?

如此不中听的话,让燕蒹葭怒从中起,可她还是一脸沉静,好半晌才盯着扶苏,问他:“国师还是孩子吗?如此幼稚的把戏,一点儿也不像是国师这一大把年纪的人该做的事情。”

这把年纪??

扶苏嘴角抽搐,怎么这话说得,他好像年纪极大了?

见扶苏如此,燕蒹葭心中舒畅一些,她忽而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补上另外一刀:“本公主如今才十六,可国师呢?少说也弱冠了罢?本公主记得先前父皇提及,说国师如今似乎二十有二了,要说年纪上,可是足足长了本公主六岁有余……这般大的年岁,还整日里想着为难小姑娘,国师不觉过于幼稚吗?”

她话音方落,那头西遇便随之纠正道:“国师今年似乎二十有三。”

扶苏:“……”

生平头一次,他对自己的年岁,有些介怀。

“哈哈哈,是了是了,整整长了本公主七岁啊!”一边说,燕蒹葭一边偷偷的朝身后的西遇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主仆同心,其利断金。

她心中想法才冒出来,那头扶苏忽而对准了西遇,丢了一颗石子。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手上藏了一颗石子,就连西遇也猝不及防,下意识便伸手挡去,然而扶苏却是趁着西遇的注意力在石子上的那一刻,无声无息的倾身上前,一把将西遇的穴道点住了。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燕蒹葭和西遇都没有反应过来,西遇便已然动弹不得了。

“国师这是做什么?”燕蒹葭转瞬拉下脸来,护犊子的很:“怎么,这是恼羞成怒?开不起玩笑?”

他戏耍她的时候,倒是笑吟吟很是得意,如今轮到她反击了,扶苏竟是来这一招!

“西大统领太聒噪了。”扶苏笑意如春,依旧半分不变:“现在暂时由我护着公主,岂不是更好?至少在武艺上,我远比西大统领更为卓然。”

西遇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皱着眉头道:“公主……”

今日燕蒹葭走得匆忙,根本没有带旁的暗卫,更何况,这燕京是她的地盘,她自是有恃无恐。

“无妨。”燕蒹葭看了眼西遇:“国师既然说护着本公主,大概是不会食言。”

说着,她侧眸看向扶苏,眼底那抹不悦不知何时已然消散。

她的情绪,隐藏的太快,仿佛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临安公主……而这样虚假的燕蒹葭,委实让扶苏忍不住想起梦中那个嬉笑怒骂随意的姑娘。

“公主放心,”扶苏笑道:“我既说了要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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