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与公主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公主可说过,将来我若是寻不到媳妇儿,她便帮我张罗。”

说这话的时候,尚琼丝毫不觉害羞,反而嘿嘿一笑,继续道:“我对公主仗义,公主也对我甚好。从前学堂上有人欺辱我,都是公主帮我教训他们,若是没有公主,那几年我定然是不好过的。”

他自小便以愚钝出名,世家公子里头,人人知晓他愚钝,再加之,他幼时生的瘦小,和小姑娘一样身板,所以那些世家小姐瞧不上他,世家公子也时常欺辱他。

“公主护着你?”扶苏有些诧异:“可是听闻镇南王府还有两个嫡子……”

“国师是说我的兄长们吗?”尚琼摸了摸鼻尖,说道:“大哥年岁比我大许多,我在学堂的时候,他已然跟着父亲做事了,二哥嘛……他自小便不喜我,那时候别说护着我了,带头嘲笑我的,就是他了。”

他一直以来,极为得母亲的疼爱,而他大哥则被父亲看重,于是他那二哥没胆子对大哥不敬,便只好欺辱他这个幺儿。不过,即便如此,尚琼也不怨恨二哥,毕竟他自己若是也夹在中间,不得父母之爱,打底也会变得极度尖锐。

见尚琼神色平静,丝毫没有委屈之意,扶苏心下也顿时明白,他与燕蒹葭是个怎样的关系了。

想了想,他一副慈悲同情的模样,不咸不淡的宽慰道:“尚公子年幼时如此受罪,也是心酸苦楚许多了。”

“其实公主是极善良的,”尚琼风轻云淡的笑了笑,说道:“别看公主素日里杀人如麻,但私底下待公主府中的人是很好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扶苏便插嘴问道:“尚公子是指……公主对那个唤作景逸的……什么小主?”

“小主其实是府上对公主面首的尊称,”尚琼以为扶苏不知道,便耐心解释道:“景逸呢……其实是府中诸多男子中,公主最在乎的一个。”

扶苏挑眉,似乎尚琼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哦?景逸如此不同吗?”

尚琼点头,回道:“景逸早年替公主挡过一剑,自此落下心疾。从那时开始,他在公主府中的地位便与众不同了。”

“早年?”扶苏敏感的捕捉到这个字眼:“公主不是今年年初才招了男宠入府?”

燕蒹葭今年年初,大摇大摆将小倌一众,带入公主府,而后又传闻冒出,所有人都说,她是当面与燕王提及此事,得了燕王的首肯,才如此行事。

可方才尚琼说的是……早年替燕蒹葭挡过一剑?

这早年二字,究竟是多么早呢?

“公主的确是今年年初才招男宠入府,但景逸不同,他其实并不算是公主的男宠。”尚琼回忆道:“好像是三年前还是两年前罢,那时候我便见过景逸与公主一同饮酒,那时候公主说,他是她的友人。”

“友人?”扶苏漫不经心道:“公主的友人可真多,不过也是……公主性子坦荡,倒是招人喜欢。只是不知道,这景逸公子,如何入的公主府?”

他转瞬,又将对景逸的称呼,变成了公子二字。

尚琼没有注意到扶苏的只言片语间的差别,只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许是公主觉得亏欠他罢?听说景逸的心疾,那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景逸难不成是京中谁家的公子哥?”扶苏身后的母亲,终于也对景逸生出了几分好奇:“可若真是公子哥,怎么可能说入公主府,就入公主府呢?”

男子一旦列入面首的地位,那么便极容易被世人嗤笑。

“景逸的身份,无从得知。”尚琼道:“或许他真是什么公子罢,但我这两年,统共也就见过他四五次而已,说实话,我对他是不了解的。”

他对景逸的事情,其实并不好奇,他堂堂七尺男儿,要好奇也是好奇姑娘家的事情。

……

……

燕蒹葭很快便返了回来,彼时尚琼与扶苏的对话页已然转到了镇南王府的事情上,故而这一点并没有让燕蒹葭起疑。

见燕蒹葭回来,扶苏便笑着问她:“公主处理好事情了?”

他没有仔细问,仿佛只是出于礼貌,并不关心燕蒹葭私人的事情。

燕蒹葭颔首,眉眼舒展开来:“让国师久等了。”

显然,燕蒹葭也不打算细说。在她眼中,扶苏只是个老奸巨猾的国师,她需要防备他的事情,委实太多。

“无妨。”扶苏不紧不慢道。

“国师随我来,”燕蒹葭没有再耽搁,只示意道:“我阁中玉器许多,未雕琢的璞玉也不少,昨日说要赔给国师一块玉,今日便任由国师挑选。”

她可没有忘记,扶苏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她承诺过赔给他的玉。

“多谢公主。”扶苏也不客气,自然,他若是客气了,那便愈发显得他目的不纯,行为怪异。

于是,扶苏和尚琼很快便随着燕蒹葭入了阁楼中。

别人府中的阁楼,是藏书。但燕蒹葭的阁楼,却是放着许多奇珍异宝,看得牧清一脸诧异。

直到走至一排满是玉器的架子前,燕蒹葭才指着那些,说道:“国师随意挑,虽说这里没有冰肌玉,但一些珍贵玉种还是有的。”

扶苏放眼望去,片刻才指着边缘一颗未曾雕琢的赤红玉种,问道:“这是火灵玉?”

火灵玉与冰肌玉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玉,冰肌玉性寒,若是将其打造成瓷瓶药罐的,便可长久保存物什。而火灵玉不同,其出于火山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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