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尘见此,倒是不为所动,有那么一瞬间,燕蒹葭觉得弥尘与扶苏委实相像。倒不是说容貌,只是气韵方面,叫人深觉一致。

看了半晌,弥尘眉梢愈发冷凝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眼在场的一众人,见没有旁的婢子和小厮,才慢悠悠道:“此非吉兆,而是大凶。”

“此话怎讲?”楚青临问。

弥尘看了眼燕蒹葭,随即道:“这蚌壁上的梵文,乃是灭国预言,据梵文中记载,建安二十八年,燕国将灭。”

建安二十八年……如今是建安二十三年,也就是说,五年之后,燕国将灭。

“短短五年罢了,一个国家会灭亡?”燕蒹葭嗤笑一声:“真是谬论!”

“不错。”袁照苍老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哪怕是天灾人祸,五年让燕国灭亡,的确不可能。”

燕国根基极深,若是真要灭亡,恐怕也需要几十年光阴,而如今,燕王治世有道,百姓安居乐业,可见梵文所铸虚假。

“看来,这背后之人,的确有所图谋。”一侧的楚青临眉头紧锁。

图谋什么,楚青临没有说,但在场所有人却心中明了。

“若是没有料错,想必明日燕国灭亡的消息便街知巷闻了。”扶苏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燕蒹葭。

背后之人图谋的,不过是要将事情闹大,令燕国人心惶惶。今日就算没有弥尘的解惑,明日这消息也一样宛若长了翅膀似的,飞向整个燕国。

……

……

夜里,城主府极为幽静。别院之内,芝兰玉树的两道身影,宛若谪仙临世。

“听说师父仙去了,师兄继承的衣钵。”薄凉的嗓音,透出三分魅气。

月色皎皎,白露如霜,弥尘容色秀美,身长如玉,神色却没有了人前的高雅。

被他唤作师兄的男子,雪衣锦袍,雅致出尘,他微微笑着站在弥尘的面前,眉眼浩瀚。

“你近来愈发荒唐了。”扶苏抿唇,依旧沉静从容。

弥尘低低一笑,看向扶苏:“我不过是人后荒唐,人前依旧和师兄一般,装得似模似样。”

他唤扶苏师兄,两人皆是师从玄机子。而玄机子,则是燕国老国师,三年前故去的那位。

“多年不见,师兄竟是半分不变。”弥尘继续道:“莫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容颜永驻?”

他回忆起,自己上一次见扶苏的时候,那还是四年前的事情。四年前,他是少年郎,扶苏便是这般模样,如今他也长成了青年,扶苏却依旧如此……

扶苏没有回答,只淡淡问道:“城中狐妖作祟一事,你可知道?”

“师兄今日寻我,不是为梵文一事?”弥尘幽幽道:“我还以为师兄真的在为天家卖命呢。”

扶苏道:“弥尘,你知道师父为何将你安置在幽州吗?”

“为何?”弥尘挑眉,有些不懂扶苏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情。

“因为你话太多,没什么本事。”扶苏风轻云淡一笑:“在都城可能随时都要殒命。”

分明是很轻的语气,满眼的温柔,可这句话却满是讥诮与威胁,听得弥尘眉梢皱起。

“你在威胁我?”弥尘的凤眸划过一丝寒意:“扶苏,我可再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少年了!”

说着,他忽而一掌朝扶苏劈了过去,佛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弥尘微微眯起眸子,他的掌风力道极大,若是被击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扶苏似乎半点不觉意外,他轻而易举的侧过身,衣袂拂动,暗香阵阵。

“你还是这样冲动。”扶苏莞尔,视线落在弥尘的脸上,笑意不绝。

如此轻蔑的一句话,轻飘飘却让人恼火。

弥尘回转身姿,立即又朝着扶苏而去。一人攻,一人守,弥尘气急败坏,扶苏却游刃有余。他越是像逗猫儿的姿态,弥尘便越是招招致命。

自然,弥尘也不是吃素的,他本就根骨好,这几年亦是不曾荒废,可奈何扶苏仙人之态,几十个回合之后,扶苏似乎有些腻味了,便转守为攻,不过几招下来,弥尘便节节败退。

“师兄果然是我此生最大的劲敌。”弥尘退到一侧,适时停了下来。

显然,他打不过扶苏,即便这四年他勤学苦练,也分毫敌不过扶苏。再不识时务者,恐怕今日受伤的是他自己。

扶苏这个人,素来不讲究什么情面。

扶苏弯唇:“你虽根骨好,但习武太晚,短短四五年罢了,敌不过我也是正常。”

“师兄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刺耳。”弥尘挑眉。

扶苏微笑:“如今,还打算与我绕弯子吗?”

他了解弥尘,知道想要从弥尘嘴里套话,不甚容易,更何况弥尘一直都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

“师兄说的狐妖作祟,我的确有些知晓。”弥尘见此,也不为之恼火,只面色恢复了平静,回望着扶苏:“两年前,城中突然有不少贵胄公子哥昏睡在床,那时城北徐员外曾找过我一次……”

城北徐家,可谓幽州第一首富,徐家经营绸缎生意,一直以来极为亨通。但徐家子嗣稀薄,徐员外徐茂统共就一子一女,其子徐长生自小被骄纵惯了,纨绔成性,日日流连烟花之地。

两年前,徐长生一如既往夜宿在外,等到了次日他回到府中,只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便兀自歇息了去。

可谁曾想,就这么一歇,徐长生便再没有醒过来。他父亲徐茂为此,四处求医。彼时,城中早已陆陆续续有三四个贵公子哥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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