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伊越说越来劲儿,听得萧炫的俊脸都黑了。
这丫头嘴里形容的还是个人么?
感觉到他的眼神不善,淳于伊翻了翻眼皮:“这么快就反悔了?”
萧炫忙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岂有再手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嫌我皮厚嘴欠么,那我以后就把脸皮削薄一点,话也少说几句。
还有那自大臭屁,这话也太那啥了……”
“不改了。”淳于伊打断他的话。
“你说什么?”萧炫眨了眨眼睛。
“我说你不用改了!”淳于伊咯咯笑了起来。
之前她的确想过,若是萧炫能把这些毛病改了,一定会成为父亲那般儒雅的男子。
可就在他有些委屈地说什么把脸皮削薄一点,少说几句话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
父亲是父亲,萧炫是萧炫。
她爱父亲,但不能把父亲当做择婿的标准。
即便她真的有本事将萧炫改造成另一个父亲,全然失去自己的个性的他,还是他么,还值得她去喜欢么?
“真的啊?”萧炫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虽然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同样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不过……我有句话想要问你。”
“你不就是想问我喜不喜欢你么?”
淳于伊咬了咬牙,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这家伙其他的毛病可以忍,嘴欠是真忍不了!
萧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带,正色道:“淳于伊,我喜欢你。”
淳于伊的心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两人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把她的名字说对。
这足以证明他不是在和她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可萧炫出征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她并没有忘记。
“情”这个字,他一直都避之唯恐不及。
她的理解是,他承继了老国公的兵权,注定无法如其他男子一般照顾妻儿,所以才不敢沉溺于儿女情长。
而他当时也没有否认她的说法。
过去了几个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来往,为何他的想法突然就变了?
还是说他愿意娶她为妻,却不愿意付出真情,毕竟喜欢和爱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
可她想要的婚姻,是两情相悦白首偕老,单是喜欢怎么够?
“萧炫……”
“你之前不是已经称呼我的表字了么?”
“萧……行之,你曾经说过不愿意触碰‘情’这个字,为何……”
“你的牛脾气这辈子真是改不了了。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你听我说原因了么?
我不是祖父,更不是萧家那些早已经逝去的先辈。
即便承继了萧家的兵权,我也绝不会把自己的妻儿留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当人质,更不会与他们长久分离,让他们忘记我长什么模样。”
“那你……”
萧炫握住她的手:“我之所以不愿意触碰情爱,是因为我的母亲。”
“三婶?”淳于伊低呼了一声,又赶紧吐了吐舌头。
因为想起父母情绪有些低落的萧炫,生生被她的模样给逗笑了。
“你见过我母亲了,觉得她怎么样?”他问道。
“三婶是个特别好的人,待我像是亲生女儿一样。
你是知道的,我一出生就没有了娘,继母与我也从不来往,所以三婶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我把她当做母亲的人。”
萧炫心念一动,长臂一勾将她揽进怀里。
他一年多都没有见过母亲了,最近几个月甚至还断了联系。
所以他并不知道淳于小木与母亲相处的细节,更不知道她们对彼此的看法。
当然,以母亲的性格,绝对做不出磋磨儿媳这种事。
但儿媳毕竟不是女儿,不磋磨并不代表喜欢。
淳于小木是个极度渴望母爱的姑娘,如果婆婆不喜欢她,她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感受到母爱,那真是太可怜了。
如今亲耳听到淳于小木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的担忧彻底烟消云散,更加坚定了娶她为妻的想法。
“你干什么,小心被别人看见!”淳于伊挣扎了一下。
“怕什么?大营里的事情我说了算,谁敢胡说八道!”
他松开胳膊,捧着淳于伊的小脸道:“今后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让他们看清楚少帅夫人的模样,以免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淳于伊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随军?”
“当然,就凭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机关术,谁敢说半个不字?”
“可我们毕竟还没有成婚,这般招摇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借用祖父的一句话,若是嫁给我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当这个主将还有什么意义?”
“行之……”淳于伊红着眼睛,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萧炫笑道:“这么容易就感动了啊?咱们还要一起生活许多年,你还不得天天掉眼泪?”
淳于伊真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天天掉眼泪那肯定是被气的。
臭屁男就是见不得她高兴,想要让她一辈子都生气呢!
萧炫把她的身子转了回去,大声笑道:“坐稳了,咱们要跑起来了!”
骏马又一次飞驰起来。
这一次不同以往,淳于伊没有了任何的害怕和担忧,只觉马儿跑得又快又稳。
两人绕着大营足足跑了一圈,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甚至是工匠、马夫、伙夫,所有人都知道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