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的诊断证实了丁大婶的猜测,她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郡主、夫人,您二位别看茉花村地处偏僻,孙先生的医术却是非常不错的。
有身孕是件大喜事,奴家这就去准备……”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出去。
与丁大婶的满心欢喜不同,孙郎中的表情非常严肃,语带担忧道:“郡主,这位夫人的身体非常虚弱,眉宇间满是郁色,加之旅途劳顿失了调养,情况不是很好啊。”
萧姵一直以为花晓寒与桓际尚未圆房,这份从天而降的喜事着实让她吃惊不小。
阿际那个臭小子口口声声说他惧怕岳父大人,这一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他和桓二哥启程的时候,距离晓寒十六岁生辰尚有半个月,居然提前下手了!
孙郎中的话把萧姵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路行来,花晓寒的身体情况她自是清楚。但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急忙道:“孙先生,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母子平安。”
孙郎中捋了捋长须:“要想保母子平安,药食不过是外力,首先夫人自己不能多思多虑。
在下这就去开个安胎的方子,先服用几日再说。郡主要多多开解夫人,最近一段时日一定要多休息,切不可再四处奔波。”
萧姵道了谢,吩咐映水将孙郎中送了出去。
孩子们早已经随着丁酒窝散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二人以及几个丫鬟。
萧姵亲自将花晓寒扶进她的房间,流霞和垂雪伺候她躺下。
“现在感觉好些了么?”萧姵拉起她的手,温声问道。
花晓寒像是还没有彻底醒过神来。
她用另一只手摩挲着依旧十分平坦的小腹,眼神迷离地看着萧姵:“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娃娃么?”
流霞和垂雪本来是既紧张又担忧,见自家姑娘竟是这样的反应,突然又有些想笑。
新的生命代表了希望,在侯府遭逢大难的当口,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萧姵被花晓寒那迷迷糊糊的模样逗笑了。
她捏了捏掌中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这事儿不是应该问你自己么?”
花晓寒的脸上泛起红晕,忙对丫鬟们试了个眼色。
流霞和垂雪躬身退了出去。
花晓寒抿抿嘴,有些羞赧道:“萧姵,我……”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就是中秋那一晚,我听阿际说你和二哥圆房了,所以……”
萧姵眼泪都险些笑出来。
出嫁都半年多了,这小姑娘还是一样的单纯可爱。
自己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不仅老老实实作答,甚至还把原因都一并解释了。
花晓寒气急,用指甲在萧姵手心里抠了一下:“我都没计较你骗人,你倒还好意思笑话我!”
萧姵抹去眼角的湿润:“我顺嘴那么一说,谁知道你就信了。”
换作从前,花晓寒必是要与萧姵打闹一番的。
可眼下的情况,她如何还有那样的心情。
“如果爹娘知晓我有了身孕,他们该有多高兴啊……”一边说着,她的眼神已经渐渐黯淡下来。
萧姵的心里也是酸酸的。
花侯和花夫人的年纪与她父亲相近。
她的父亲已经有了六七个孙辈,花侯和花夫人却一个都没有。
如果侯府没有出事,他们二位知晓小女儿有了身孕,还不定高兴成啥样。
可如今……明明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却让人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晓寒……”萧姵轻声安抚道:“孙郎中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要想保腹中孩儿平安,你切不能多思多虑。
花伯伯和花伯母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急不来,你得先把自己和孩子顾好,而后再谈其他。
待花家的冤情昭雪之日,你和阿际带着孩子出现在二老面前,他们该有多么欣慰?”
“阿际……”花晓寒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好一阵才道:“萧姵,侯府遭难以及我有身孕这两件事,你能暂时不要告诉阿际么?”
“你担心他一时冲动跑回来?”
“他的性子有些急躁,如果听说了这两件事,一定会不管不顾地从锦国回来。
但以侯府如今的情况,就是你亲自去求陛下都没有用,更何况是他?
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安心帮着二哥做事,也能早些回来。”
萧姵叹了口气。
“阿际那小子上辈子究竟做了多少善事,这辈子才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媳妇儿。”
花晓寒苦笑了下:“如今我已经成了你的拖累,害你迟迟不能回京探望皇后娘娘。”
“你又把郎中的吩咐给忘了?大姐姐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我就算晚些时候回去也不影响什么。
你就别瞎操心了,把我的小侄儿和小侄女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什么呀!”花晓寒瞪了她一眼。
萧姵指着她的肚子道:“方才你问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小娃娃,我觉得有两个不行么?”
“不和你说了!”花晓寒松开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萧姵站起身笑道:“这几日你就好好躺着休息,等情况稳定下来我再回京。”
她替花晓寒掖了掖被子,转身走出了内室。
叮嘱了丫鬟们几句,萧姵去找了丁里正。
询问了花晓寒的情况后,丁里正谈起了萧姵两个多月前拜托他打探的事情。
“自从收到郡主的书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