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今年又不能回家过年了,不免有些失落。
佟清染亲自找了过来,他自然不会拒绝,如此只能定年初一的机票了。
年三十不能和姑姑一起,起码在开学前还能在家里住两周。
提前和姑姑打了电话,那边也让她静下心来仔细排练,春晚会在家里看他表演的。
和学校提前打好招呼,毕竟距离放下还有三五天的时间。
学校那边得知这孩子被选上了春晚,自然很干脆的放行,提前给他放了假。
“裴老师?”来到训练室,一进门看到曾在他专辑里演绎戏曲的大青衣裴老师,宋临渊觉得少少松了口气,“您来多久了?”
裴老师和蔼笑道:“知道你今天过来排练,正好陪你一块练两天。”
“我记得您每年都有春晚的戏曲联播的。”宋临渊颇为感动。
“老剧目,唱了十几年了,不差这两天。”裴老师抖了抖手里的曲谱,“之前春晚只需要参加戏曲联播就可以,今年曲。”
“辛苦您了。”
“没事!”裴老师很高兴的摇头,“我在戏曲联唱里面压轴,你随后上场,时间也有点晚了,大概是晚上十点半左右。”
“裴老师这次演绎的是什么曲目呀?”
“《白蛇传》最后一折的《祭塔》,听过吗?”
宋临渊摇摇头,“我不怎么听传统的京剧,之后会试着接触一下的。”
“这个勉强不来,有些人第一次听就很喜欢,有些人一直不喜欢,爱好自由嘛。”裴老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自小就热爱戏曲,家里爷爷奶奶都是资深的票友,父母反倒是不喜欢,到了她这里,懂事起就听着爷爷奶奶在家里咿咿呀呀的过干瘾,三岁多一点就开始跟着唱。
后来爷爷将他送到了地方京剧团,求一位老旦收她做学生。
那位老旦考察了裴老师的条件,最初让她跟着学花旦,三十岁之后裴老师才转行青衣,直至今日。
裴老师说等青衣唱不了了,再试试老旦,身体差些了就专心的培养学生,这辈子都被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全部都献给了京剧事业。
和裴老师练了两天的曲目,她便离开了,之后宋临渊再次找到刘教授,跟着对方在年下这十天里,重点突击。
春晚都是全程直播的,而且不允许你假唱,所以也格外考验唱功。
他是半路出家,虽说师从刘教授,可学习的时间毕竟太短,短板很多,更没有后期的修音,必须得比别人更加的努力。
刘教授喜欢聪明好学的孩子,宋临渊却是教授的众多孩子里面的佼佼者,喜欢的同时也格外照拂。
未免他唱坏了嗓子,每天都会亲自熬煮养护嗓子的汤给她喝。
刘教授是老艺术家,唱了几十年的歌了,对如何养护嗓子有很好的方法。
最后两天,裴老师又陪着宋临渊练习了十几遍,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只等春晚的登台。
而得之宋临渊要在春晚上表演,吃过晚饭后的聂寻直接守在了电视机前,就准备等哥哥出来。
“还早呢,要十点以后。”聂辞也不知道儿子急什么。
这几年的春晚似乎不如从前好看了,不知道是社会进步太快,新鲜的事物太多,分散了百姓更多的精力,还是就的确不咋地。
聂寻没动,“我等着。”
“行,等着吧。”他可是要和媳妇儿说说悄悄话。
这一年两人都忙的翻天覆地,本身就没有多少私人时间,也就过年这几天了。
夫妻俩缩在角落的软沙发里,聂辞将媳妇抱在怀里,偶尔低头亲一口。
“明年还会忙吗?”
“大概率!”宋星辰张嘴,聂辞送来一颗草莓,“要不是临渊非要考艺术类大学,说不定再过个四五年我就能退休了,现在只能等聂寻长大了。”
聂辞想说他可以帮帮忙,随后想到自己今年一整年,大半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想帮忙也帮不了多少。
如今鸿蒙集团的摊子很大,聂氏财团只会更大,管理或许不难,但是想要带领公司缓步的往上走,必须得有足够的精力才行。
想到儿子以后可能忙的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聂辞突然觉得儿子可怜起来了。
“明年你去帝都吗?”
“有事?”
“那边说外公可能熬不过多久了,今年年中突然发了一场病,身子骨衰败的很快,一声那边已经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不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好!”
不去就不去吧,宋星辰只是他的妻子,没有其他的身份。
再说她和外公也没有相处过,根本就不熟悉,即便不过去,有人会在背地里议论纷纷,他也不在意。
当然,宋星辰自然也是不会在乎的。
“下雪了!”外边,飘起了飞絮般的雪花,很小。
几分钟后,雪花变得密集起来,伸手触碰到玻璃窗上,沁凉入骨。
“好几年没下了,明年看来会是个好年景。”
事实上,松海市这几年一直都是风调雨顺,哪怕是处于中西部,每年也会降下足够的雨水,灌溉着江河与植被。
小奶猫窝在沙发里,紧贴着聂寻,大眼咕噜噜的盯着电视。
它不管四时降雨,外面的飞雪也是自然的馈赠。
当然,想做的话,小奶猫还是能做到的,只是一旦插手,或许就会未来的某一刻因此巨大的蝴蝶效应,除非是必要的情况下,它绝不会自我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