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言情总裁>清都仙缘>148 论道而识人

“幼蕖丫头……”墨川转回和颜悦色,小丫头总是不顺,他这个师叔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丫头又太能干了,他这个师叔都不知道怎么夸。

口笨心软的墨川师叔唉!

幼蕖心里一软,笑嘻嘻地开口:“师叔,你得奖励我点好东西!不!不是一点,要好多!让魏师兄唐师姐他们都眼红!”

“好好!师叔那里你随意挑!想要什么拿什么!魏臻那小子要是敢眼红,我打断他的腿!”墨川松了一口气,终于接上了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还不忘作势瞪了魏臻一眼。

无辜被瞪的魏臻哭笑不得,他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溜向幼蕖的眼神带笑。时珂李延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嘴角却悄悄翘起。

这几人真真势利眼!暂时逃过一劫的米珠心里暗骂,满是不平。她不过是抢了一句话而已,就该死了?那些人明摆着是冲着玉台峰来的,这丫头既然是所谓的白石传承,不就该出来挑起担子来?而且,最后的结果这不是还给那死丫头挣脸面了吗?

“在下乐游门袁昇,区区不才,诸位勿嫌小子啰嗦,权作抛砖引玉。”乐游门是此次道会的主事方,乐游门弟子便也先开论道之始。

“何为道心?玄瑛精粹。何为悟道?混内相凝,满室光明。……”

下方诸派弟子凝神沉思,一点光明在隐隐约约间,若触手可及,又若远隔万里。

这雾里看花的感觉逗得许多人抓耳挠腮,急切无比地要将这感受表述出来,若说不出口,便始终隔了一层,没法真切领悟。

袁昇说过之后,还未下台,便有荣山派的杜鹃急急发问:“道契如如,非有非无。何解?”

袁昇顿觉此语正是自己思而未解之题,一时若喜若失,忘记了自己还在台上,陷入沉思。

“清澄若秋怀月满,重叠若云卷山癯,此为有,亦为无。……”

袁昇闻言看去,原来是位端丽秀雅的女修,神清骨秀,仪表不凡,一身青袍,应是上清山的弟子。他在迷雾中找到了一点亮光,都忘记了下台,盘膝坐下,在千百

根思绪中寻求那根线索。

那接了袁昇话头的年轻女修不以为意,翩然上台,语声清婉如泉,接着刚刚的两句往下讲:“慧风宝剑,可剿魔障轮回。内澄神息,如甘露洒灵台。杳杳冥冥,神用恢恢……”

“那是眠龙谷的江燕儿。”田雨因见善从以目光相询,低声禀道。

善从颔首,自家上清山的这批弟子还真是人才济济,唔,很令他满意。

江燕儿讲到一半,袁昇豁然开朗,拱一拱手谢过,大大方方跃下高台。

江燕儿微微一笑,袍袖略举示意,继续侃侃而论。

田雨因却听得云里雾里,她没下过这种慢炖水磨的功夫,爱习的多是速成的急就章,看起来剑术法术一团漂亮,却亏在底子薄、根基不厚,经不起深挖。尤其这样如偈语打机锋的感悟,她一向都觉得华而不实,又浪费精力时间,故而未曾下力去捕捉修炼过程中的那细微的一丝丝悟道。

毕竟,她觉得,自己师父是元婴,这层次全青空界也没有多少,直接教授给她的便是真知奥义,比那些筑基金丹不知强了多少倍!既然已经站在巨人的肩上,哪里还需要自己去挖掘积累?

可是此刻,田雨因突然发现自己像个修道界的外人!师父那几位真君就不说了,即使是底下的普通弟子,个个都是如痴如醉的状态。

虽然田雨因怀疑底下许多人也和她一样听不懂什么,可人家至少装也装出了冥思苦想的模样,而不像自己若无其事地闲看闲听,这些人都很将这论道会当回事儿!她,是真的以为比试才是重头戏,论道不过是走过场罢了。现在看来,好像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左右,心里又梗了一梗,只得低头,亦作沉思状。

“静也神之在谷,应也像之在珠。”这是袁喜夏在说。

“你这个朋友道义上论述得不错!”善从点了点头,对田雨因方向道,却没得到以往那样的回音。他一愣,却见自家徒儿正在沉思中,不由暗笑自己:徒儿正在领悟,自己可别打扰了她!

随即他又产生了一丝疑虑:袁喜夏这句话虽然不错,却没有新意,说得妙一些而已。雨因这孩子,为这句话就沉思了这许久?不应该啊!自己以前不是教过她类似的道义?只是表述方式不一样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善从觉得自己今儿总是在田雨因这里产生疑虑。

“深密守於元枢,文彩无穷,未若朴初……”台上又换了人,那个小小的身影,不正是李幼蕖那个丫头?

方才是荣山派的石丁香提出一个问题,指名要与上清山的李幼蕖师妹商榷,幼蕖便应她所问,上得高台,就自己的理解论了两句。她过去时常与哥哥们打嘴仗,还要帮八哥绞尽脑汁地在道典理论上打败七哥,对这种论道路数熟悉得很。

当然,师父也教他们隔一旬就要静下来将近日所得与经典相印证,进而推理对错疏漏。她脑子里沉淀下来的感悟多着呢!

有战胜神剑门的光环加身,大家听幼蕖讲论的时候便格外认真,对她的话语也格外有认同之感。其实,若幼蕖依然无声无名,此时众人便免不了认为这个小丫头不过是在信口开河夸夸其谈。反过来,此刻幼蕖的论道,诸多同门便格外慎重专注。

这丫头竟然论起道来也像模像样,还真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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