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下有玄冰啊!
难怪这么冷。
“是啊是啊,我们都来经常泡的,你可要试试?哎,你下去试试呗!”如松非常积极地推荐,唯恐祈宁之不下去的模样。
“这个?”
祈宁之有些怀疑,因为如松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他干脆直问:“为何前些时日不见你们来泡这寒泉?”
“你别理他!他是因为身具火灵根,又不比老六的火天生有些奇效,刚开始泡这寒泉的时候很是吃了一番苦头,想让你也尝尝那滋味呢!”云清拍了如松一巴掌,“人家祈兄弟是土灵根,天生可容载万物,不像你的火灵根容易被寒泉克制。再说,祈兄弟根底可比你厚得多!你想看他的狼狈样,可看不到!你要不要今年冬天我们来围观你泡泉?”
“嘿嘿!”如松被云清揭穿了小心思,干笑了两下。
祈宁之恍然,笑着轻擂了如松一下:“你这家伙!”
如松的促狭心思他只觉得有趣又觉着亲近,少清山人虽性格各异,却都有一颗赤子之心,或者说,孩子气。
“而且,这寒泉在冬春两季寒气犹烈,师父说不到筑基后期,绝受不住,只有老六那样的火护着能下去一会子。每年立夏之后,师父才让我们轮流来泡泡这泉水,尤其夏至左右那两天的效果最好。前几年我们几个泡得多。几个小的,老七老八这两年才开始,今年小九满了十岁,也可以来泡了。”
云清接着解释:“刚开始是有些难受,但是上来后就舒服了,泡一次等于淬炼一次筋骨,你下去试试?”
祈宁之将信将疑,他除去外衫,“噗通”一下跳进去。
果然!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却未在身体上做好防备,这下,牙都给冻得“咯咯”发抖。
“你试想以心火起劳宫穴,走心包经,往涌泉处回返……”云清耐心指点着祈宁之的灵气运行。
祈宁之调动起冻僵的手足,按照如松云清教授的法子调整灵气,才慢慢适应,灵气来回,每一次运行都似冲开冻结的冰层,细而不绝,弱而不凝,心口始终有暖暖的一团。
坚持了两盏茶不到的功夫,祈宁之再也撑不住,云清读懂了他求援的眼神,伸手去拉,却被如松抢先一步抓住了祈宁之的胳膊:“哈!我来!”
“哗啦啦!”水花四溅,湿透了的祈宁之像条鱼一样被如松甩上了岸。
从冰冷刺骨的寒泉回到温暖的空气里,祈宁之舒服得打了两个颤。
“赶快运气,按我刚刚说的方向反过来!”云清赶紧教道。
祈宁之依言坐下,有云清等人在侧,他极为放心,将自己的经脉尽数运行起来。只觉得全身暖意盎然,经脉里灵力活泼泼地,每个毛孔都像被灵力冲刷过,惬意之极!
一会儿功夫就衣衫头发尽干,灵力也被调理得饱满流畅更胜从前。
祈宁之睁开眼,对云清洗砚如松感激一笑。
“果然底子厚实!”洗砚赞了一句:“我们那时要你双倍的时间才能恢复。”
“再去采点果子吧!进来一趟,总不好空手,给小九他们带点儿吃的!”如松快言快语,大家点点头,深以为然,四散采集。
几人在南禺谷采了点少见的灵植,洗砚另外割了一块金腰蜂的蜂蜜,说是给采珠姑姑泡梅子去,小九最喜欢吃这口。
几人回到知味堂时,发现幼蕖与守玄竟然已经收工回来了。
地上丢着两只鼓鼓的芥子囊,看样子收获不小,就是俩人形容有些狼狈,汗淋淋的不说,鼻尖额头上还几点黑,头发有些燎焦的痕迹,衣服不仅破损了几块,边角处都秃了,挂着黑灰。
看样子老八与小九今儿也是经历了一场辛苦缠斗,从群鸦口中夺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儿。
“快去小瀑布底下自个儿洗洗去!不然没吃的!”
黑云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玩了一天,沾了一身的泥灰草叶,被姑姑瞪了一眼,乖乖地出去洗澡了。
“削翠崖下九纹吊瓜的的瓜籽儿几乎都被我们收啦!”幼蕖拉着采珠姑姑的衣襟在邀功。
采珠有些头疼地看着两口袋瓜籽儿——这能干什么?炒着吃么?凌真人怎么想出了这个法子!
不过,采珠还是很内行地先查问:“你们用什么法儿取的瓜籽儿?竟然动作比赤炎鸦还快么?”
“那是!”守玄挺挺胸脯,很是得意,“我用的灵力化丝,小九用的百川归海,不过,我觉得她用袖里乾坤最好!”
“袖里乾坤一收一大片!那些烂瓜肉和黑乌鸦毛我才不要!”幼蕖皱皱鼻子,反驳道。
“哦,也是!”守玄摸摸头,认了,想想又道:“赤炎鸦可不黑,还没那只真言鸟黑呢!”
“哼,那可是个真正的乌鸦嘴!”幼蕖气呼呼地揪着采珠姑姑的衣服告状:“它今儿也去削翠崖了!就看热闹!我的百川到海刚使了一半,它就叽叽呱呱地吵起来,问我什么,小丫头,你家怎么这么远啊?你娘没啦!’”幼蕖捏着喉咙,学着真言鸟的粗哑嗓子道,眼圈却有些发红。
“就是,害得小九手法都乱了!一兜子瓜籽儿差点喂了那些赤炎鸦!小九,这鸟儿就是天生臭嘴,你别放心上……”
守玄想起来也很生气,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九,小九还有对爹娘的记忆,他和老七却是什么都不记得,印象里他们就是一直在少清山长的。
采珠心疼地摸摸幼蕖的脑袋:“别理它!”
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