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花颜笑道,“我可是听说元岛主腿功无敌呢!”
“咳!”元固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一声,“有两次,我就真的把他们踹飞了!你要是在,你看了也得生气!个个鬼头鬼脑的,又是分组,又是结队,出来的时候还好多负伤,我就不明白了,我进去就没出过事!后来我就烦了,看得顺眼才收他们东西,看不顺眼就连人带东西扔出去!左右这是在我岛上,就得按我的心意来。”
“元岛主果然威风!难怪人家说送了多少宝贝,你还黑着脸!都觉得你不愿他们从阵里探到真正的奥妙!”花颜掩口而笑,“我可是空手来的,这万一看我们不顺眼了……”
“哎哎哎,那些是外人!外人!花颜可别逗我,你跟我说这话……”元固急赤白脸地截住,“你要是看我顺眼,就在岛上随意,别说直方大阵,就是这护岛大阵,你要是乐意,我也随你看!”
元浩暗中点头——师父这是难得的机灵啊!确实应该抓住机会表示自己对花颜不设防的诚意。
元固看看凌砄,又补充道:“还有,凌真人,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你这是看我顺眼,才带弟子来这直方大阵,我高兴着呢!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我就喜欢你这坦率性子!只是云三儿吗?其他人要不要进?”
云清站起来行礼致谢:“多谢元岛主!若蒙慨允,我诸位师兄师弟,亦一道进去看看。”
洗砚与如松对望一下,点点头,他们一个练剑一个布阵,都需要些经验灵感,有这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明炎有些犹豫,他的竞风刀和拳法,似乎与阵法关系不大,他想到祁宁之是土系灵根,遂问祁宁之道:“祁兄弟,你要不要一起去?你若去,我就陪你作个伴儿,就当开个眼界。”
祁宁之自然想去。
“听闻直方大阵虽然所蕴道义以土系为主,但是内里五行转换甚是神奇,对练习应变能力很是有效。明炎你还是做好准备,不要错失领悟的机缘,说不定有意外收获。”祁宁之对明炎道。
“嗳,你这徒儿有见地!这是排第几?”元固夸道。
凌砄嘴角一动,正要说明,就收到花颜的疑问眼神。
“祁……兄弟?这不是你徒儿?”花颜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一点,她心里一动,看向凌砄,眼中别有意味。
她可不是那浑沌简单、心眼儿实成一团儿的元固,敏感细微如她,微微一转念,已经猜到几许隐情。
“是了,方才我们见面时,你带了一嘴,这孩子名字唤作……宁之?”
花颜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盯着凌砄,见凌砄微露尴尬神色,心里更是大致有了些数,不由哂笑一声:
“呵呵,我素来当凌真人是个坦荡人,却原来也欺我妇孺无知。”
凌砄认识的花颜是何等冰雪聪明,看这神情便知她看破了,不由心虚苦笑。
绮色谷以女子掌事,要在青空界如云的强派高手中立身,自然有其非常之处。这各派的出名弟子与事迹,她都是有资料的,影像自然也有,祈宁之又毕竟是心里所挂念的那人的弟子,她早前就有过留意。
只不过方才初见,她欣喜于见到素来敬重如兄长的故人凌砄,又因见幼蕖讨喜吸引了注意力,对其他人也就未细打量,祈宁之又是与少清山人一般打扮,故未认出。此时留神一看,这年轻人分明正是玄机门那人的弟子祈宁之!
谷外传来的消息说知非真人言是曾携弟子出游,中途突然转道往孤崖海,推测是寻访结婴机缘。
消息虽不甚详细,她想了一想也就明白,少清山在归云海边上,心窍太多的言是又只信得过凌砄,自然是将弟子交给凌砄代管了。
可叹她在归云海徘徊多日,竟然还是没有勇气追随去往孤崖海!
“啊,浩儿,你先带大家先下去歇息,我和凌真人、花谷主还有些话要说。”元固打着哈哈,赶紧地让弟子们走人。
元浩何等识趣,其他人也不是没有眼色,纷纷告退。
幼蕖与金错银错有些好奇,回头了两次,见师父一点眼色也没给,只得也乖乖走了。
只余祈宁之,他被凌砄示意留下。
“咳,方才是我疏忽……花颜,这是知非真人,小言,他的弟子祈宁之。宁之,来,这位花颜夫人与你师父亦是多年好友,我方才未引见,你再来见过。”凌砄努力挤着话语,引见双方。
祈宁之规规矩矩行了礼,心里却在天马行空:难道,与花颜夫人有一段故事的不是凌砄,也不是元固,竟然是他的师父知非真人?
嗯,他听师父点评过往来女仙,各型各类,褒贬各异,可是师父从来没有提过与花颜夫人有什么往来啊!难道是,在师父心里,花颜也是与众不同、不可轻易诉之以口的?
“花颜,你听我说,我绝无他意……”凌砄看看一脸莫名的祁宁之与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的花颜,不得不开口转圜,一时又没有组织好语言,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自少清山人堆里冒出来的玄机门弟子。
“要不是看凌真人你是老实人,我今儿就拂袖走人了!”花颜冷哼一声,拉下脸来,眉眼间立时多了几分锐利,“你把我当什么?我难道会欺负一个孩子?”
“不是,只是……”凌砄语塞,他向来不是巧言善辩的人,何况这种尴尬事体,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笨人只用笨方法,遂老老实实起身作了个揖作赔礼,坦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