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正要反驳,就听月娘和柳絮几乎异口同声地开了口:“谢夫人宽宏大量,奴婢愿意受罚!”
肖嬷嬷慢了一步,也忙磕头谢恩。
阿萝和暖儿见此,这才跪在了地上。
月娘抬头看向袁氏:“夫人,三姑娘来时,肖嬷嬷并不在外面,是以关于三姑娘受伤之事,肖嬷嬷并不知情。奴婢恳请夫人,饶了肖嬷嬷吧?”
袁氏懒散地靠在那里,面上有了几分倦意:“肖嬷嬷是秋华院里的老人了,自是该明晓主仆尊卑仪礼,谅她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罢了,既然大姑娘身边也缺服侍的人,就让肖嬷嬷戴罪立功,今晚这罚就免了吧!”
“谢夫人明察秋毫!”月娘恭恭敬敬地向袁氏磕了个头。
袁氏随即吩咐两个婆子,送她们去祠堂里。
见木已成舟,婉仪不好说什么,只得冲着袁氏道谢,说了几句安心养病的话语,这才带着肖嬷嬷出了牡丹院。
一回到秋华院里,婉仪就让肖嬷嬷把柳絮几个的御寒衣物包好,她要替她们送过去。
肖嬷嬷颇有些物伤其类地哀叹一声:“姑娘,他们有人看守的,您东西哪能送得进去?左右只是一晚上。再说这在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姑娘不必替她们担心,她们会熬过去的。”
婉仪还是不放心,她让肖嬷嬷去熬一罐子姜汤:“等会儿我想办法送进去。”
见婉仪说得坚决,肖嬷嬷只好去煮了一罐子浓浓的姜汤,还将婉仪曾经给她,而她又舍不得吃的红糖,放了半包在里面。
想了想,又把剩下的也全倒在了里面,这才盖上了盖子。
婉仪让肖嬷嬷自去吃晚饭,她则提着个篮子,拿了个小包袱出了院子。
一出院子,趁着四周没人,婉仪进了空间里。
她从空间里,来到祠堂外面。
所幸祠堂门口,此时无人把守。
婉仪出了空间,很容易就进到了祠堂里。
月娘几个正跪在那里。
相比于阿萝的怨声载道,其他几个人倒老实多了。
见到姑娘来,阿萝不禁喜气而泣,连声叫唤着:“姑娘、姑娘……!”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月娘则诚恳给婉仪道歉:“姑娘对不起,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逞一时之快,给姑娘添麻烦了。”
“没事!”婉仪大度地摆摆手:“这次杜婉芬应该能消停几天吧?”
柳絮挤出一个笑容:“看来咱们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我呸!”阿萝啐了她一口:“这也叫因祸得福?亏你还笑得出来?”
她又恨恨看向月娘:“都是你害的我们……!”
婉仪皱眉打断了阿萝的话:“对了阿萝!我不是让你三天不准说话吗,你怎么不听?”
阿萝立即捂住了嘴巴,眼睛却睁得溜圆。
柳絮知道阿萝不甘心,逐语重心长地开解她:“阿萝,我知道你跟暖儿,是被我和平大婶子连累的……!”
她才开口,月娘就愧疚地自我检讨:“不!你们三个是被我连累的。”
“这事咱们都有责任,既然如今都跪在这里,就当给三姑娘忏悔吧?”
她重新转向阿萝:“阿萝,刚刚三姑娘想砸东西,你能阻止她吗?”
阿萝想了想,摇头:不能!
柳絮抿抿嘴,再问:“那你能阻止她的丫鬟不动手吗?”
阿萝伸出手握成拳头。
柳絮就笑了:“你以为你是谁?先不说打不打得过人家。只说那些丫鬟可是嫡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就连庶姑娘也得让三分,何况你还是庶姑娘身边的丫鬟?”
我们姑娘不是庶姑娘呢!阿萝撅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知道,可事实就是这样呀!”
柳絮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其实平大婶子……?”她突然话锋一转:“阿萝,你还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学多看少说话。知道吗?”
她又看向一旁的暖儿:“你也是,别把想说的话,都写在脸上。”
“哪有?”暖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一旁的阿萝思索了片刻后,终于明白过来,她真诚地冲着月娘作了个揖。
婉仪见她终于想通了,这才开口:“阿萝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就好,本姑娘赏罚分明,既然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本姑娘收回命令,你从现在起,可以说话了。”
“谢谢姑娘!”
阿萝给婉仪道完谢后,又再次给月娘道歉:“平大婶子对不起,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阿萝的莽撞。”
月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牙齿哪有不碰到舌头的?这点事情既然说开了,你也不必放在心里。”
她又看向婉仪,正色道:“姑娘对不起,奴婢没掌握好分寸,让三姑娘受伤了。”
“算了,让她长个记性也好!省得她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婉仪毫不在乎。
“只有这样了。”
月娘还是很过意不去,毕竟人家还只是一孩子呢!
“不管她了,来,咱们喝一碗姜汤暖和暖和!”
婉仪把篮子放在供桌上,从里面拿出姜汤,还有几个包子:“这么冷的天,他们一定不会进来检查的,你们还是坐着吧。”
阿萝起身,拉过一旁的板凳,擦了上面的灰尘,让月娘和柳絮坐。
祠堂里只有两条板凳,婉仪没坐,只是打开包袱:“我带了几个又暖和又厚实的护膝,你们等会儿戴在腿上。还有两件鸭毛做的大氅,你们等会儿两人一件,披在身上保暖吧。”
月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