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逞勇斗狠。
漆黑无月的夜里,星辰分外耀眼,许青抬起手放到眼前,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慢慢握紧,然后闭上眼睛。
睡了一觉起来,已经天光大亮,外面客厅传来细碎的声响,打开门是姜禾在练剑,主卧的空间比杂物间大很多,更有施展的余地,她动作便大了几分,三尺长剑在手里舞得虎虎生风。
“你会不会屁斜剑法?”
许青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放个水,出来坐在沙发上看了片刻,忽然好奇地问。
自从练桩放到晚上,他早上就不再瞎动弹了。
“辟邪剑法?”姜禾把长剑反握在胳膊后面,摇头道:“不会。”
“我教你,就是这样。”
许青当然不会什么剑法,他拿着手机打开某手游,操纵刻师傅施展一套剑法给姜禾看。
“这是游戏。”姜禾用看白痴的眼神鄙视他,“我还不会山崩地裂斩呢。”
山崩地裂斩是她直播的游戏上面鬼剑士的大招,用剑往地上一拍,就哗哗冒岩浆。
“就这个动作,你演示一下。”
“动作?”
“对。”
姜禾皱眉,看到许青手机游戏上的剑法动作,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屁斜剑法。
“我不会。”她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这么简单,试一下嘛……等下我做早饭。”
“不用,我来做。”
“我洗衣服,我洗碗,我帮你搬砖……”
看许青渴望的眼神,姜禾动摇了,反正也只是看看……
“那我就,就练一下。”
“好!”
许青打开录像对准她,结果被姜禾抢过去,装进自己的小兜兜里,准备练完了再还给他。
“是这样吧?”
姜禾持着长剑尽量保持严肃,退回自己房间离得许青远远的,然后施展了一下刻师傅的剑法。
许青鼻子一热。
“你怎么了?”姜禾很吃惊。
“没什么……小问题。”许青拿抽纸团一下塞进鼻子里,尴尬地起身也不是,坐着也不是。
怎么会有人研发出这么色气的剑法?
“我觉得……今天我身体抱恙,做饭还是你来吧。”
许青想了一下,拱了拱手,“明天我再做。”
姜禾没说什么,把自己长剑归鞘,许青鼻子里塞着纸团的滑稽样子做饭也不现实。
许青靠在沙发上反省自己,直到早饭吃完,才坐到电脑前帮姜禾搬砖,这说出口的承诺是避不过去的,姜禾则捧着书坐到他常坐的位置,看书学习,还时不时拿笔勾一下。
时间简史太过晦涩,看过几天之后就被她扔到一边,现在是拿着《如何学会说话‘高情商’》《幽默与沟通》两本书换着看,有些地方还不错,让她觉得大开眼界。
除此之外,微讯上还关注了一堆情感公众号,被许青发现后不得不帮她筛选一下,免得里面有什么mī_mī蒙蒙之类的,把一个大好女侠给教坏了。
虽然能被教坏的都是本来就蠢的,像姜禾鬼精鬼精的很难受那些陌生人影响,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最多留一两个当反面教材,以批判的目光去看待。
搬砖这件事很枯燥,许青只搬了几个号便坚持不下去,老有开个外挂一键通关的冲动,想到如果把号毁了姜禾一定会狠狠瞪着他,说不定还会气得咬牙切齿不给抱了,他便打消念头,苦思冥想了半天找出来正事来做。
把姜禾留在家里,他遛达到外面,小区大门口的电子门禁已经装好,赵叔没什么变化,依然坐在大伞下面悠哉悠哉,只是椅子离门那边近了一些,有黄衣小哥什么的要先登记一下才能进来。
“五月就要拿电子卡嘀一下了是吧?”
“对,还有半个月,你办了没?没办赶紧去办一下。”
“行,那我去看看。”
许青揣着兜和赵叔闲聊两句,悠哉悠哉往居委会那边去。
居委会在街头另一边,不远也不近,平时不常来,但知道在哪儿,进去随便转转,就看到程玉兰在那儿拿着表格等人填。
程玉兰管这事让许青惊喜了一下,省了不少事,一边填表一边和她絮絮叨叨唠嗑。
本来想先办一个,过两天再补一个给姜禾用,不管电子门禁还是什么,人活着总有办法,更何况姜禾有他帮助,现在却不需要了。
“还有那个谁的,婶儿再给我张表我帮她填了。”
“她怎么没过来?”
“我在外面闲逛逛到这儿了,顺便办一下,不用再跑一趟了。”许青拿着笔刷刷写字。
姓名姜禾。
年龄十九。
职业自由工作者……
去年是十八,今年就是十九了,一点毛病都没有,那些租户还得带身份证复印件来领,然后归档,像许青这样自家的房子就简单多了,两个电子卡到手。
“哎呦才十九岁啊。”程玉兰看了看,有些可惜道:“今年结不了婚了。”
“谁说我们今年结婚?”许青很惊讶。
“我自己想的。”
“……”
您想的可真远。
许青无力吐槽,“我们还没谈够,等谈够了才结婚,而且她老家那边没人,身份掉了也没办法去补,等我有空还得陪她去老家那边鼓捣鼓捣。”
“还有这事啊?”
“是啊,很久没回去过了,等看看能不能直接弄个江城户口,给她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