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拿沈家余孽的大戏,因为沈宁杀了狗三,直接掀桌子捣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而作为这一切设计者的沈宁也不好受,整条右臂脱臼,胸口疼痛难耐,还必须强忍着处理完这一切。
李元骁已经恢复了冷静。
他现在无法确信沈宁的说辞,死掉的少年真不是沈家少爷?
不可能啊。
但理智让他必须冷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玄机子验完正身,便回到马车旁,向司马越禀告道:“回禀王爷,对方后腰的确有块青色胎记,并且身上有沈家枪头,但青色胎记和他婴儿时不太一样。”
“人长大了,胎记自然也会变的。既然肯定了他的身份,那此事便了结,可以上书朝廷,禀告圣上了。”司马越面带笑容。
把沈烈仅剩的独子斩草除根,当年发生的事才算彻底解决。
随后,司马越看向了王霄,又道:“王大人,玄机道长,你们听明白本王的意思了吗?”
王霄心中一紧,果不其然,司马越要保李元骁,现在沈家遗子死了,也算了结了李元骁和沈烈的过往,万事大吉,司马越不希望他信任的武将出事。
“下官明白。”王霄虽然万分不情愿,但还是拱手应道。
与此同时,沈宁和李元骁也走了过来。
司马越轻咳两声,指着李元骁破口大骂:“贵为四品武将,为了争夺逆贼的控制权,在大街上拳脚相向,岂有此理!给我好好待在李府闭门思过,哪里都不准去,你的所有职务全部停职!”
“卑职领命!”李元骁抱拳道。
王霄气得咬牙切齿,司马越三言两句,就把李元骁的包庇变成了抢夺逆贼,直接把今日之事掩盖下去,让王霄借题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随后,司马越又看向沈宁,笑道:“此子不错,击杀逆贼有功,本王会上书朝廷给你重赏。”
“多谢王爷夸奖,在下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沈宁回道。
司马越点点头,便道:“本王乏了,回府吧。”
随后,司马越在一众护卫护送下离开了这里。
王霄一脸阴鸠,对李元骁讥讽道:“李将军有个好女婿啊,救了全家性命,哼...”
说罢,甩袖而去。
玄机子拱手作揖,也随王霄离去。
司马海云看自己父亲走了,这才冒出来,说道:“赵兄,只能以后在交流美食了,我先撤了。”
片刻间,该走的人都走了。
李晴空来到李元骁身旁,担心说道:“父亲...”
李元骁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看向了沈宁,问道:“你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李叔叔,回府再说,如何?”沈宁一脸痛苦,咬着牙说道。
李元骁一怔,立即想到了自己那含怒一拳的威力,对方不死也得重伤,他连忙扶住沈宁,道:“好。”
随后又回头看看地上狗三的尸体,派人收敛了尸体。
回到李府,李元骁命人取来护心丸,又亲自为沈宁接上脱臼的手臂,好一会,沈宁才回过劲,胸口的疼痛减弱了几分,但想要彻底痊愈,还得几天时间。
李元骁这一拳,太猛了。
此时书房内,只有沈宁和李元骁。
李元骁将沈家枪头拿了回来,放在了书桌上,看着枪头百感交集,便对沈宁说道:“流舒,你说你杀的人并非沈家遗子?你若诓骗我,我是无法原谅你的。但我也骗了你,还把你置身险地,你受了我一拳,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和晴空的婚约就此取消,迅速离开彭城。”
沈宁笑了,经过这一场计划,沈宁已经相信了李元骁的为人,而且把他的性格摸得很透彻,怪不得司马越明知他和沈烈感情深厚,也要重用他,这样的忠义之人是可以把后背放心交托的。
不过沈宁依然没有透露自己真实身份的打算。
沈宁道:“李叔叔,今日一早,我按照你的计划开始行动时,遇到了我师父,他特意等我。”
“徐七伤?他找你做什么?”李元骁应了一声。
沈宁继续道:“我师父告诉我,这个沈家遗子是假的,是他在彭城找的一个乞丐,无父无母,发现他腰上有块胎记,所以设计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沈家少爷,让他来骗你。”
“为什么?”李元骁纳闷道。
沈宁道:“师父说,他要测试你的为人,是否还会为沈将军报仇雪恨,你的忠诚是否已经丧失,你的情义是否已经沦丧,他无法判断你,已经过去了十八年,人心都会变的。”
李元骁一怔,立即沉默了。
沈宁继续道:“李叔叔,师父他还说,当年是他救走的沈家少爷,就算自己死了,也不会让沈家少爷受苦,又怎么可能让沈家少爷沦落在彭城做乞丐?更何况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孟星辰、何玄武。”
“其次,就算死掉的少年是沈家少爷,师父他又怎么可能让他来李府找你?他突然拜访李叔叔,李叔叔不觉得突兀吗?”
“第三,李叔叔可以调查彭城的乞丐,就会知道死掉的少年的底细,看他是不是沈家少爷了。最后一点,借今日之事,让沈家少年已死的消息传出去,便可让朝廷安心,从而不再追查。师父还说,过不了多久,他会带沈家遗子来见李叔叔。沈将军的大仇,还得仰仗李叔叔协助。”
当听到孟星辰和何玄武这两个名字时,李元骁便知沈宁没有说谎。当年他是沈烈的副将,自然知道沈烈身旁的五位骁勇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