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浔还想着在陆念婚礼上,碰见的祁湶和祁羡。

今天的帝都是个阴雨天,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祁浔坐在房间里的摇椅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他穿着白色长袖t恤,黑色长裤,瞳色漆黑。

肤色略显得病态,眉目间带着些病殃殃的神色。

吕婧端着热牛奶进来,轻轻喊了他一声:“浔浔,该喝牛奶了”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半晌才从那件事情上拉回思绪。

祁浔接过吕婧递过来的玻璃杯,仰头喝了一口,唇边沾有牛奶渍,白了一圈。

吕婧抽过一张纸巾轻柔的替他擦干净。

“浔浔在想些什么?”

祁浔看着吕婧,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问了出来。

“那天婚礼上,我看到爸爸去找了祁羡”

吕婧明显身体一僵。

原本温和的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祁浔抿着唇看她。

“祁羡是谁?”

他又问了一句。

吕婧捏了一下儿子的脸,故作轻松:“妈妈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找他吧”

“浔浔,你先自己玩会儿,妈妈还有点事,有什么事情你就找管家大叔好不好?”

祁浔嗯了一下,很乖巧。

在吕婧走到门边时,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妈妈,桑瑜什么时候回来?”

“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最迟下周一就能回”

出了房间,吕婧带上门后,眼底划过阴狠的神色。

她马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祁湶打了个电话。

问他在哪。

那边模糊不清的,也没说出个地址。

吕婧冷笑。

“祁湶,别让我发现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然后便挂断电话。

她又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打过去,是祁湶的秘书。

问她,祁湶现在在哪。

面对吕婧的咄咄逼问,很快秘书就说了一个地址。

吕婧自己开车过去。

即便现在是雨天,外面的行人依旧不少。

撑着伞走在路上。

咖啡馆里的人不多,祁湶点了两杯咖啡。

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但约的人迟迟未来。

祁湶面上开始表现出不耐烦,他不断看着腕表,心里对不守时的祁羡骂了几句。

虽是自己的种,但没养在身边,教养这块可真的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又等了半个钟头,祁羡才姗姗来迟。

他步子不紧不慢,最后在祁湶对面落座。

“找我什么事?”

明知故问。

祁羡知道祁湶心底的那点心思。

但他不表现出来。

三个小时前,是祁湶拿陌生电话给他打了电话。

说是想让他出来谈点事。

祁羡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背上,桌上的咖啡已经变冷。

长睫遮掩住尽头的嘲讽。

再次见到祁湶。

没有上辈子滔天的杀意,现在的他们,不过都是跳梁小丑。

谁都没有陆淼来得重要。

祁湶压制住内心的怒气,笑的和蔼:“其实我是你父亲”

随后就听见男人叹了一口气。

满眼沧桑。

“当年都是我的错,不然你们母子也不至于流落在外”

“如果你不信的话,现在我们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祁羡无波无澜。

看着祁湶的眼睛里只有平静。

祁湶又道:“近年来,你们过得还好吗?”

这句话说得懊悔不已。

若是外人看来,那是深情的男人。

但在祁羡这里。

可笑又丑陋。

“她死了”

三个字冷冰冰的从他口中吐出,祁湶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

良久他才颤抖着声音:“你说,杨岚死了?”

这个他的确不知道。

祁羡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祁湶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本的怒气已经散了。

他看着与自己有些相像的祁羡,目光悠远。

“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祁羡,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回家吗?爸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不得不承认,祁湶的演技很好。

这番苦情戏,演的倒是逼真。

祁羡不为所动。

“没人敢欺负我”

能欺负他的人。

世上就没几个,即便是欺负了。

那最后的归宿也是阴曹地府。

更何况。

陆淼也会护着他。

想到这里,祁羡冰冷的神色柔了下来,祁湶以为这是自己感化了他。

当下再接再厉。

“家里还有个弟弟,爸爸保证对你们一视同仁,不会存在偏心,祁羡,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你妈妈不在了,但还有爸爸”

然而还没等来祁羡的回应,祁湶就被人用冷水泼了一脸。

吕婧气冲冲的赶到。

恰好就把这句话听到了。

她捏着嗓子:“祁湶,你这什么意思?想把私生子接回家养着?”

“我告诉你,不可能!”

如此大的动静引得了其他人的注意。

纷纷低头与同伴交流着。

有人认出了祁湶。

“诶,那不是祁家的掌门人吗?泼水的那个好像是他妻子吧”

“天哪,这是什么豪门秘事?私生子?”

“你是耳聋还是啥,没听到祁湶说要把私生子接回家吗?”

“也难怪那个女人这么生气,可怜可悲”

……

听着他们的谈论,祁湶立马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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