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把火怎么都烧不到少夫人身上。
甚好!
甚好!
傅九卿进来,霜枝赶紧接过大氅,毕恭毕敬的挂在了衣架上,然后轻轻退出房间。
拂袖坐在床沿,傅九卿瞧着整个人都压在被子上的某人,小脑袋歪在绣了鸳鸯交颈的枕巾上,露出白皙光滑的脖颈,若是凑近了,还能瞧见她脖颈上的动脉,极是规律的轻跳着。
他知道,她睡觉不老实,所以见惯不怪。
只是今夜的衣襟系得并不牢固,她来回两个翻身,系带已然松开,侧身半趴着的时候,衣襟微敞,露出内里淡粉的肚兜。
微光中,上好的面子,略略浮动着光亮。
在傅九卿看来,整个屋子的光亮,许是都落在了这一处,隐约可见的锁骨,勾得人挪不开视线。
别开视线,傅九卿深吸一口气,若此刻有镜子,他定然能看见,眼底翻涌的波澜。犹如漆黑的夜里,浮起的一盏光亮,很轻很浅,却足以照亮内心深处的昏暗。
半根衣带还挂着,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指腹比那根白色的衣带还要白上几分,只是这么轻轻一挑,带子便彻底的松散了。
他凑到她的耳鬓间,轻唤着她的名字,“月儿?” 靳月睡得正舒服,突如其来的温热,烫得她耳根不舒服,睡意惺忪的翻个身,继续趴在被子上睡,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别吵!”
殊不知,她这一翻身,正和他意,顺势将她中衣褪下。
她原那就怕热,屋子里暖得她额角都渗出了细汗,那晶亮的光泽,衬得她整张脸都有些红扑扑的,连白皙的肩头,都有些微微泛红,再闷下去,估计她快被煮熟了。
身边传来凉意的时候,靳月迷迷糊糊的抱了上去,身上的热终于得到了缓解。就像是夏日酷暑,忽然得了凉风阵阵,浑身痛快,舍不得撒手。
他终于在她的身上,养出了属于他的习惯。
靳月睡得熟,自然未能发觉身上的异样,何况睡觉这事儿,只论舒坦,不论其他。睡得舒服,明儿干什么都有劲,若是没睡好,真是太痛苦……
再者,她已经习惯了某人的神出鬼没。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这人大概真是狐狸变的?走路没声音,做事特别轻,连他什么时候躺在她身边的,她都未有察觉。 “狐狸精!”她轻声嘀咕。
往常,傅九卿起得早,今儿他似乎是刻意等她苏醒。
谁知某人一睁眼,就低声“骂”了他一句狐狸精。
这到底是夸赞呢?
还是发泄不满?
“嗯?”傅九卿尾音上挑,指尖轻轻勾住了她颈后的带子。
寒意骤然漫遍全身,靳月猛地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大气不敢出,这一大早的他发什么疯?天都亮了,万一霜枝和明珠,又或者是君山闯进来,那该如何是好?
似乎猜到了她的顾忌,傅九卿愈发的肆无忌惮,视线落在浅粉的面子上,那一丛绣工精致的缠枝木槿花上,半绽的花儿若是美人含羞,透着蚀骨的滋味。
一点点,慢慢的,扯着人心。
“相公!”靳月呼吸一窒,当即换上一副清醒之态,咬字清晰,神情格外认真。
如此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说他是“狐狸精”的,另有其人。 “说自己相公是狐狸精,月儿是想当狐狸精的盘中餐,还是……”他说话的时候,刻意附在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卷着他磁重的声,快速往她耳道里钻,“想让为夫……真的做点什么?”
言罢,耳垂蓦地一暖。
靳月快速缩了脖子,瞬时钻进了被窝里,只留着如墨青丝覆在枕巾上。
被窝下充斥着她的呼吸,傅九卿的面色亦变得不太自然,“被窝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靳月先是一愣,俄而速度极快的钻出,脸红得就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我是那个意思!”他盯着她,目光灼灼。
“我马上起床!”她快速坐起身来。
然则下一刻,靳月又默默的钻了回去。
“不起了?”他单手抵着太阳穴,侧躺在被窝里,唇角微微勾起,眸色邪魅,俨然狐狸精本尊。
起?
自然是要起的。
靳月一手以被角捂着,如玉般的胳膊悄悄伸出去,将床尾的中衣缓缓勾了回来,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谁知背上骤凉,某人凉薄的指腹,悄无声息的落在她脊背上,来回摩挲着她的温热。
呼吸一窒,靳月当即套上了中衣。
她记得自己睡觉前明明穿着中衣,为何一觉睡醒,就只剩下单薄的……扭头望着媚眼如丝的狐狸,多少质问的话,被他眼底的幽光拂过,瞬时如同秋风扫落叶般,一个屁都蹦不出来了。
“你继续睡,我、我还有事!”靳月几乎是跳下床榻的。
傅九卿她要干什么,自然不会拦着,难得可以做她喜欢的事情,至少不会白白的为他人卖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儿,某人今儿有些闹脾都不吃了,让霜枝包了糕点就跑,压根不陪他一道吃。
“公子,少夫人她……”君山诧异。
靳月气鼓鼓的走出院门,霜枝急匆匆的追在后面,明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昨儿夜里,霜枝不还说,少夫人睡前特意等了等,后来没等到少爷回来,这才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