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傅子音说。
边上,明珠只觉得眉心突突跳,继而拽着漠苍走到僻静一角,“你是男人,有没有觉得这小子,好像是……”
“这还用得着想?看都看出来了。”漠苍叹口气,“现在的孩子,一颗心熟得真着急,还没及冠便已经物色媳妇了,不像我……”
这般年岁了,还是情路坎坷。
“不可以!”明珠愤然。
漠苍一把拽住她,“哎哎哎,你干什么呢?”
“我不可能让他沾了xiao姐!”明珠冷着脸,“xiao姐年岁轻,不知情爱为何物,难免会被欺骗,我不能眼看着xiao姐被骗而不出手。”
漠苍皱眉,“孩子罢了,你出什么手?我还出剑呢!三个孩子都是青梅竹马,再者……他很快就要回宫了,不可能再留在傅家,你急什么?”
这么一说,明珠才算安静下来。
“太子到底是属于皇宫的,他们现在情谊深厚,但谁知道以后会如何?来日方长,终究难知道来日事,且过一日算一日。”漠苍宽慰,“你便省省心,不要再把心思放在这两小只身上了,还是多想想自己罢!”
明珠望着宋睿的面孔,眉眼间凝着清晰的凉意,“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宋家的人。”
“所以,你便不愿见着音儿与宋睿在一处玩耍?”漠苍挠挠额角,“明珠,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未来,你不能将你的爱恨强加在他们的身上。燕王府里出来的不是好人,但你不能一杆子打死姓宋的是不是?”
明珠不说话,也不知是否赞同漠苍所言。
三个孩子坐在一处,傅子宁慢悠悠的喝着水,时不时的掀了眼皮子,去瞧一旁的两人。
傅子音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把花生,“小白,吃吗?”
“想吃糖葫芦吗?”宋睿捏着手里的花生,侧过脸笑问。
傅子音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的点头,“想!”
“等着!”宋睿出了门,与沈林吩咐了一声。
不多时,底下人便拿了两根糖葫芦回来,交到了宋睿的手中。
“我才不要!”傅子宁将糖葫芦放在了妹妹的跟前,“都给你。”
傅子音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
“都给你!”宋睿也将糖葫芦,放在了傅子音面前。
烛光里,两根糖葫芦摆在一处,合着旁边的花灯微光,颜色极是好看。
“我不吃,我先留着!”傅子音笑道,“夜里吃糖葫芦,若是被姥爷知道,定是要训我了,到时候长了虫牙,肯定会疼死的!”
傅子宁喝着水,“知道照顾自己,才是最好的!”
这话,让傅子音听得有些怪怪的。
宋睿瞧了傅子宁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明明只是两个孩子,心思却胜过寻常人无数。
换言之,从宋睿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傅子宁便已经猜到了宋睿的意图,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只是有些事不便说出口,只能静观其变。
“也不知道,大人和皇上会说点什么?”明影站在门口,眉心微凝,“昔年大人离开京都城,皇上已经百般犹豫与阻挠,如今知道大人和姑爷就在这儿,会不会痛下杀守?”
明珠也担心这个。
宋睿起身,“两位姑姑是觉得,我父皇会对姑姑和姑父不利?”
“你还小,不知道父母那一辈的恩怨。”漠苍拍着他的肩膀,“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越多,失望越多。”
宋睿皱眉,“我不会让父皇伤害姑姑和姑父的。”
“你们宋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倔。”明影摇头,“可惜现在是你父皇当政,你说了不算!哪日若是轮到了你,你再来说这话不迟!”
宋睿抬步就往外走。
“太子殿下!”沈林急忙喊住他,“您就别去了!”
宋睿定定的望着他,“你也觉得,父皇会对姑姑不利?”
“卑职不知道。”沈林摇头,“但卑职觉得,这件事还是让公主自己解决为好,您大概不知道咱们这位元禾公主有多大的本事,皇上纵然有心要害,也得加以掂量。她不止是元禾公主,也是摄政王妃,若是激怒了北澜,对咱们大周没什么好处。”
宋睿敛眸,“我所希望的和平相处,不是因为北澜的缘故,而让父皇手下留情。”
“您的意思是……”沈林愣了愣。
宋睿望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我希望,父皇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而不是看重身份。”
沈林闭了嘴,跟着皇帝这么多年,他还算清楚皇帝的脾气,一旦帝王决定,便再无更改的可能,宋氏一族的执念秉性,让整个大周历经了数次波澜。
众人,有目共睹。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靳月从屋内出来,宋睿第一个冲上去。
“皇姑姑?”宋睿疾呼,“您没事吧?”
靳月摇头,“我没事,你放心罢!好了,你乖乖留在这儿陪着你父皇,我先带着子宁和子音回去!”
听得自己要被留下来,宋睿掩不住眼底的失落。
“你是太子,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扛,就可以不扛的,责任这东西……最是不由人。”靳月拍着他的肩膀,“姑姑希望宋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敢于担当责任的大周储君,而不是逃避困难的懦夫!”
宋睿站在那里,目送靳月一行人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