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探出头来,悄悄睨一眼内里,然后便提着裙摆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因为是傅家的祠堂,所以小白是不被允许进去的,只能在外头张望。
“哥?”傅子音笑盈盈的跪在傅子宁身边。
傅子宁有些愣怔的望着她,俄而上下打量,“你……没事了?”
“没事了!”傅子音笑道,“就是有点痒,可是姥爷说不能挠……哥,痒,我好痒哦,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傅子宁眉心微蹙,“哪里痒?”
“全身都痒!”傅子音笑嘻嘻的捋起袖子,“哥哥,你看啊,这胳膊上一块块的红肿,好难受,我让小白帮我揉揉,可还是好痒,要不……哥哥也帮我揉揉?”
傅子宁忽然站起身,“你让小白帮你揉?”
“可是痒啊!”傅子音撇撇嘴,娇滴滴的喊了声,“哥……”
傅子宁叹口气,“哥哥给你揉,你去那边坐着。”
“嗯!”傅子音屁颠颠的去做好,将袖子捋得高高的,露出白嫩嫩的细胳膊。
瞧着妹妹胳膊上的红印,傅子宁面色微沉,“你等等,哥去给你拿清凉膏,擦着能舒服一点。”
“嗯!”傅子音点头。
不多时,傅子宁便拿了一盂药盒回来。
透明的清凉膏,一点点的擦在妹妹身上,傅子宁心头的愧疚愈发浓烈,眼角都有些红红的,却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哥哥擦的药就是好,一点都不痒了!”傅子宁瞧着胳膊上的红印,“哥哥,吹一下。”
傅子宁白了她一眼,“矫情!”
话虽然如此,但还是乖乖的给她吹了吹,清凉膏被这么一吹,效用会更好些,凉凉的,将所有的痛痒都镇了下去。
“被哥哥这么一吹,瞬间就不痒了!”小丫头眉眼弯弯如月。
傅子宁将清凉膏放下,“其实,是知道的吧?”
“嗯?”傅子音歪着小脑袋看他,“哥哥?”
傅子宁坐在她身边,“是哥哥不好,对不起!”
“跟哥哥没关系,我知道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傅子音笑道,“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哥哥这一声对不起,我暂且收下,请哥哥以后拿糖葫芦来还,不要敷衍我,说什么会牙疼,我牙齿好着呢!”
傅子宁忽然笑了一下,“你倒是个没心没肺的。”
“没心没肺才能活得快乐一些,不是吗?”傅子音坐在凳子上,晃动着双腿,“哥哥没什么错,我知道哥哥不会害我!”
傅子宁坐在她身边,“不知道有句话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哥哥不用防啊!”傅子音侧过脸看他,“哥,你会害我吗?”
傅子宁摇头,“再也不会了。”
“那就好!”傅子音跳下凳子,“以后也别针对小白,他是我朋友,你是我哥哥,我不想看到你们针锋相对的一天,要不然……最后受伤的肯定是我!”
傅子宁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半晌,傅子宁低声开口,“罢了,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同你没关系,但是有一桩事,你必须得记在心里,不要轻易的让别的男人碰你!不管是胳膊还是腿,记住了吗?”
“嗯!”傅子音点点头。
傅子宁又道,“男女有别,莫要太……”
“走了!”傅子音转身就走。
谁说这小丫头单纯?妥妥是只小狐狸,软硬兼施,偏偏又让人心甘情愿的吃她这一套,不就是仗着这副皮相吗?
傅子宁无奈的笑了笑,妹妹不是单纯的小傻子,是件极好的事情,小姑娘不吃亏,长大了会幸福一点。
出了祠堂,傅子音瞧着面色微恙的小白,负手上前,笑盈盈的歪着脑袋问,“你是在等我?”
小白说不出话,自然无法作答,只是抬眼瞧她。
“罢了,知道你不能说话,我便也不逗你了!走吧!”傅子宁笑盈盈的抬步就走。
小白旋即跟上。
不远处,靳月负手而立。
霜枝在旁边站着,“其实奴婢觉得,这样也挺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靳月笑了笑,“霜枝居然也信了!”
霜枝笑道,“瞧了公子与少夫人,奴婢什么都信!”
这两人能历经生死,直到今日修成正果,便是真爱的结果,唯有心头那点火热,才能让两个人披荆斩棘,走到今日。
“这孩子倒是真心的。”靳月如释重负。
是真是假,到底是看得出来的。
明影疾步进门,冲着靳月行礼,“大人!”
“消息到了?”靳月问。
明影颔首,“公子应该也收到消息了!京都城那头出了事,据说是当天夜里,宫里进了刺客,因此,宫内侍卫出动,还抓了不少人。”
“宫内刺客?”靳月缓步往前走,眉心紧拧。
明影继续道,“因为这事,宫里彻查了起来,连带着御膳房的人都没放过,据说刺客是通过厨房的运送车进入宫内,然后又因此而逃离皇宫。”
“御膳房?”霜枝愣了愣,“若是如此,是对皇上或者后妃下毒?”
明影摇头,“不是,是动了手。探子来报,说是皇上当时栖在皇后宫中,事发当时,整个皇后殿乱成一团,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宫外的人所知并不多。一直到了后来追查刺客,宫外的人这才晓得内里发生了大事。”
“原来如此。”霜枝点点头,“是冲着皇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