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屋瓦碎裂,有身影从天而降。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鲜血飞溅,瞬时染红了桌案上的图纸。
“什么人!”黑衣人一拥而上。
阿鸾一言不发,反手便拔出了一名黑衣人的佩剑,寒光倒映在漆黑的瞳仁里,周身杀气腾然而起,手起刀落的瞬间,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血色迸溅,杀戮在所难免!
“你到底是谁!”为首的黑衣人飞扑而上。
阿鸾依旧没有说话,左手弓弩,右手冷剑,从屋内杀到屋外,没有半分犹豫。
直到最后一名黑衣人匍匐在她脚下,眼巴巴的仰望着她,她才如释重负弯起眼角,一剑刺穿他的心口,咽下他的最后一口气。
往后退两步,阿鸾重新检查了所有尸身,确定没有漏网之鱼,这才将冷剑丢弃在地。
“你问我是谁,阎王殿前夺命人!”阿鸾松了口气,“这只是个开始。”
外头响起了纷沓而来的甲胄声,这般动静自然会惊动城内的巡防军。
可惜,他们来晚了。
待众人破门而入,除了横七竖八的尸体,什么都没发现,阿鸾来无影去无踪,怎么会让他们,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
慕容珏闻讯而来,委实有些吃惊。
“啧啧啧!”云中客感慨,瞧一眼面色发白的柳千行,“这杀人的可都是行家!瞅瞅,一刀毙命,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给,而且……纵观所有尸身,伤痕皆出自同一柄凶器,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柳千行额角渗着薄汗,“你说……会是什么人?这么多人,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悉数斩杀殆尽,真是了不得之事。寻常人,怕是没这般本事吧?”
“反正我做不到。”云中客见惯了死人,对地上的尸体委实没什么感觉,笑嘻嘻的往前走。
然则下一刻,他顿住脚步,瞧着立住脚步,低着头的慕容珏,“阿珏,地上有宝?”
“是有宝!”慕容珏蹲下来,瞧着地上的剑,“我走了一圈,就这柄剑上所沾染的血最多。”
云中客也跟着蹲下,两人肩并肩瞧着脚下染血的剑,“也就是说,这可能是真的凶器?”
“这些人……”慕容珏皱眉。
云中客笑了,“易容。”
“杀了南玥的细作,所谓为何?”慕容珏不解。
云中客想起了白日里的事情,“会不会,有人跟咱们一样,想铲除这帮势力?不过,对方手里的消息显然比咱们更快些,所以被这人捷足先登了!”
“你的意思是,是友非敌?”慕容珏起身。
一柄染血的剑,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只能暂时作罢。
“此人武功奇高。”慕容珏说。
云中客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阿珏,若然是你,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这里的人?”
“不受伤的话,可以!”慕容珏很肯定的告诉他。
云中客皱了皱眉,“可见,这人的功夫跟你不相上下,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侠义之辈,替咱们了结这些腌臜东西?”
“不管是谁,早晚会找到!”慕容珏抬步离去。
阿鸾进了宫,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等到褪下了衣衫,换回了罗裙,芳泽便推开了门。
捏在手里的弓弩徐徐放下,阿鸾如释重负,“还好是你!”
“没事吧?”芳泽瞧着她放在桌案上的夜行衣,转而望着她面上的血迹,“你的脸……”
阿鸾笑了笑,转身去了脸盆处洗脸,“帮我把衣服收了!”
“哦!”芳泽点头,拿起夜行衣的时候,手有些抖,她能清晰的看到黑衣上的斑驳,嗅到上头的血腥味,“你、你杀人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血?
“我会跟姐姐解释。”阿鸾取了帕子擦脸,“这事你就别担心了!”
芳泽颔首,“我去把血迹洗了!”
“洗不干净的。”阿鸾回头望她,“烧了!”
芳泽愣怔。
“烧了!”阿鸾重复一遍。
芳泽点头,“明白了!”
“姐姐睡了吗?”阿鸾问。
芳泽摇头,“你还没回来,主子不敢睡,皇上原本要过来,但不知为何耽误了,所以才没过来。你现在去找主子吗?”
“我去找她,免得她忧心!”阿鸾抬步就走。
芳泽快速取了一块布,将夜行衣包裹起来,悄悄的抱在怀中出门。
阿鸾不归,齐韵儿自然是睡不着的。
“姐姐!”
一声低唤,一颗心安然落回肚子里。
齐韵儿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恹恹的靠在了床榻上,“你终于回来了!”
“让姐姐担心了!”阿鸾坐在床沿,轻轻握住了齐韵儿的手,“姐姐放心。”
齐韵儿跟着笑,“你唤我一声姐姐,我便怎么都放不了心,阿鸾,如何?”
“办妥了!”阿鸾低声道,“刺客的一个老巢,让我一锅端了,接下来我得去找那些漏网之鱼,否则消息送出去,他们早晚会卷土重来。”
齐韵儿面色一沉,“卷土重来?”
“姐姐知道的,我是南玥来的,也知道我为何逃离南玥,可姐姐知道……南玥有细作潜入京都城吗?”阿鸾起身,顾自去桌案前倒了杯水。
齐韵儿坐直了身子,“你是说,宫里也许……也有?”
“这我没证据,据我所知,南玥派了数名训练有素的细作潜入,而且……都是美人!”阿鸾喝着水,转身看她,“姐姐,美人计哦!”
齐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