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卿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亲,“是啊,如何舍得?”
“要回京都城吗?”她问。
傅九卿定定的望着她,眸中翻涌着清晰的情与欲,“回家!”
靳月叹口气,可见,是真的要回去了,只是……
“你、你作甚?”
不是说傅家出事了,要回家?
“你的小相公……想回家!”他瞬时压了下来,“否则,得闹翻天。”
靳月愤然,“傅九卿,你又诓我!”
自家媳妇,不诓白不诓……
这一诓,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诓一辈子的,坚决不允许中途换人,他谁都不要,这辈子只要她一人。
靳月有时候真的怀疑,老天爷为何要让他自小孱弱,大概是让他多憋着几年,好好的等着她,否则他这样的体力和折腾法子,怕是早就儿女成群,保不齐过两年连孙子和孙女都该有了吧?
“看样子,是为夫的不是,月儿到现在还能分心,委实是……”
靡靡的蛊惑之音,翻涌着难掩的情绪,他是真的身体力行,好好的惩罚着她,从身到心,一寸寸的碾压着,浸得她连骨头缝都是酥的。
饶是内力再好,饶是定力再好,又如何?遇见了命里的劫数,哪里还有半分挣扎的气力,十指交叉紧握,掌心相对,烙印着属于彼此痕迹,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记住。
分明是慕容安与耶律桐的新婚夜,最后却成了傅九卿的借口,可劲儿的折腾了一晚上,昏睡过去之前,靳月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被诓了一回?
明明是自己要翻旧账,怎么翻着翻着,就翻到床上来了呢?
事实上,耶律桐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之前都是温和的安哥哥,喝醉了酒,又哭过一次之后,被她哄着喝了酒,就跟老虎下山似的。
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耶律桐毫无察觉……
闭眼,睁眼,天都亮了。
君山和明珠立在篱笆墙外,二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望着,坐在院中小方桌边的两位爷,这两位爷脸色都不太好,坐姿倒是出奇的一致,动作也是一模一样的。
小炉上的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慕容安和傅九卿皆没有反应,只是盯着紧闭的两扇门,一个略显愧疚,一个略显担虑。
“水开了!”傅九卿说。
慕容安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哪有心思泡茶,再过一会就是中午,还没起来,是不是昨夜折腾得太狠?自个这点酒量委实该死,晨起的时候也没意识到,要检查一番,看是不是伤着她了?
现在进去显然是不妥的,万一累着了需要休息,难免会打扰她!
“月儿怎么也没出来?”慕容安提了水壶,漫不经心的问。
傅九卿听出来了,他用了一个“也”字,不由的清了清嗓子,低咳一声,“长途跋涉的来参加你的婚宴,累着了,多睡会!”
听得这话,傻子也知道是托词。
“得空得瞧瞧你们的孩子,我这当舅舅的,还没见过他们。”慕容安沏茶。
茶雾氤氲,两个聪明人对视一眼,便晓得对方的意思。
慕容安这是提醒他,要悠着点,却是忘了他自个昨夜亦没干好事。
“呵!”傅九卿端起杯盏,唇角轻挽,似笑非笑。
明珠笑问,“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
君山细想,“约莫是在猜,哪位夫人先从屋内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会是谁先出来?
四下安静如斯,有风掠过檐下风铃,清脆的声响,伴随着两声“吱呀”开门声响起。
所有人瞬时瞪大眼睛,慕容安和傅九卿不约而同的站起,直勾勾的盯着两道门,出来的两个人。
靳月和耶律桐也没想到,姑嫂二人是同时走出房间,更诡异的是,同时扶着腰,同时皱着眉,同时望着对方,各自苦笑。
敢情,都是遭了同样的事儿??
“你说,这是幸福呢?还是不幸?”靳月问。
耶律桐扫一眼院中巴巴望着她们的男人们,想不出个所以然。
傅九卿和慕容安同时迎上,一人一个将各自的心尖尖揽入怀中。
“真真是天造地设。”明珠感慨。
君山点头,低声道了一句,“老天爷,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