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想了想,“一路前往北澜方向,一路是前往边关。”
“你兄长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懂吗?”他将她抱坐在自己怀里,“东西到了,人没到,他必定晓得出了状况,会悄悄派人来寻,而且押送礼品的商队走的是正道,脚程比咱们和朝廷的人都快,就算皇帝派人来了,那也晚了,你兄长必定早已安排妥当,替咱们早早的挡了这波人,你我去了边关,才能全身而退,不会惊动任何人。”
靳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按照行程推算,慕容安应该收到了!”傅九卿勾唇。
他们只需要保证路上周全,其他的……慕容安都会替他们安排妥当。
事实,诚然如此。
慕容安瞧着满院子的板车,还有外头停着的数辆马车,眉心微微拧起,“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们说是傅家的人。”副将想了想,“说是奉了元禾公主之命,那……元禾公主是您的妹妹,所以卑职不敢耽误,就给送这儿来了,毕竟这些东西,进了军帐也不妥!”
慕容安心头微沉,“傅家?”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桐问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副将摇头,“夫人可自己去看看!”
“这都是什么东西?”耶律桐弯腰,瞧着车上被帆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几大口箱子,眉心微微拧起,“车痕不浅,可见不轻,你说这些都是从京都城来的?”
副将点头,“是!”
“安师……慕容将、军!”虞戍阳拱手作揖,险些叫岔了,如今这位可不是当日知府衙门的师爷,而是戍守边关的大、将、军。
慕容安识得虞戍阳,回了手,“虞少镖头,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是公主私底下赠您的,不不不,也不是赠您的,说是赠未来的将、军夫人的,是慕容家的聘礼!”虞戍阳如实转达,“公主说,慕容家已无他人,能为您筹办聘礼,好多东西您怕是自个都闹不明白,干脆替您办齐全了,也免得您在边关干着急,娶不着媳妇!”
这话倒像是靳月的口吻。
耶律桐“噗嗤”笑出声来,“可将人愁死了,生怕你娶不上媳妇。”
慕容安面色微紧,示意虞戍阳行至一旁,低声问道,“我妹妹还在京都城吗?她可安好?”
“公主义薄云天,为了大周,不远千里赶回京都城,拼尽全力手刃宋宴那狗贼,老百姓私底下都鼓掌叫好,对公主的义举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虞戍阳眸中满是敬佩,“慕容将、军,恭喜了!”
慕容安如释重负,“她没事就好。”
“没事?怎么能没事,差点丢了性命,据说是七皇子逃出北澜,赶到京都城,才捡回了公主这条命,否则……凶多吉少。”虞戍阳叹口气,“我听人私底下说,当时那狗贼临死前还念叨着公主,要与公主同归于尽!”
提及燕王府,慕容安自是恨得咬牙切齿,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若不是他不能离开边关,若不是南玥逼得紧,当时他真该回一趟京都城,亲手杀了那个狗东西!
“现下,都好了!”虞戍阳低声说,“公主平安,七皇子也安好!”
说到这儿,虞戍阳环顾四周,悄然将袖中的信塞进了慕容安手里,“七皇子给的信,您仔细着身边,悄悄的看。”
“是不是京都城出了什么事?”慕容安心细如尘,自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虞戍阳抿唇,“大概,皇上有些忌惮。”
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明白了!”慕容安点了头,“多谢虞少镖头。”
虞戍阳拱手,“镖已经押到,我也该领着兄弟们回去交差了,告辞!”
“好好招待虞少镖头,待你们吃饱喝足,休息好了再回去不迟!”慕容安回礼。
虞戍阳笑了笑,“多谢!”
副将领着众镖师离去,耶律桐不解的凑过来,“安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进屋说!”外头的那些东西,慕容安浑不在乎,他担心的是靳月和傅九卿,虞戍阳那一句“皇帝忌惮”如一根刺,狠狠扎在心头,不吐不快。
进了屋,慕容安快速取出虞戍阳给的书信,然则铺开来,却是白纸一张。
“哎,为什么是白纸呢?”耶律桐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书信书信,自然是要书写的,可一张白纸,犯得着这么不远千里的送来?还这般小心翼翼?
慕容安面色凝重的坐定,紧了紧手中的白纸,“可见,皇帝是真的忌惮了他们夫妻二人,礼到了,走的是江湖路,押的是江湖镖,人却没到?人……”
眉睫陡然扬起,慕容安咻的站起身来,“小桐,你在家里莫要出去,我要办点事儿,很急。”
“是关于你的妹妹和妹夫?”耶律桐眨着明亮的眸子,笑盈盈的看他。
慕容安“嗯”了声,“怕是出事了,他们应该在路上,皇帝……不会让他们跟我见面的。”
“那该如何是好?”耶律桐骇然。
慕容安深吸一口气,“这是边关,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
他是慕容家的子嗣,但不代表会像父辈那样,对朝廷毕恭毕敬,迂腐而不懂变通。
曾经的慕容家,死于先帝。
现在的慕容家,是崭新的。
若是连妻儿老小,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都保不住,那么他在边关吃的苦,受得罪,岂非白费?皇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