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也无奈,这事儿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靳月伤得,委实太重。
饶是靳丰年回来,怕也不太容易!
“实在不行,就延着她的命,留一口气也成!”顾白衣拭泪,慌乱的拽住宋玄青的胳膊,“皇上,把靳丰年请回来,请靳大夫回来,他一定有办法!只要我们能留住月儿一口气,给靳大夫腾出时间,她一定可以活下去!”
顾殷连连点头,“实在不行,合我们数人之力,看……能不能用内力续命!” 须知当年傅九卿救靳月,也是一直用内力护持她的心脉不衰,稳住她的内伤,这才给了靳丰年救人的机会,当年可成,想必今日也能一试!
横竖,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无论如何,必须保住月儿的性命!”太后音色惊颤,“哪怕是用哀家的性命来还,哀家也在所不惜!”
“母后!”宋玄青骇然。
太后甚少流泪,此番倒是哭了个痛快,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倒不如让靳月待在北澜,莫要回来……
天亮之前,除了太后和顾白衣,其他人皆跟着宋玄青离开了太医院,他们得准备上朝。
燕王府余孽被铲除,对朝廷而言,是大好事,让那些不安于室的隐匿乱臣,彻底死了心,不再对燕王府抱有任何的幻想。
“月儿,你定要快些好起来,你听到了吗?”顾白衣坐在床前,眼睛哭得红肿,“月儿,定要好起来,要活下去,想想你的孩子,想想傅九卿,他们都在北澜等着你回去呢!月儿,孩子还小,不能没有母亲,你若是不在了,只怕是傅九卿也活不下去,月儿……”
她掌心里,靳月僵冷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太后、太后!”顾白衣惊呼,“月儿好像有反应!”
太后欣喜若狂,快速拭去眼角的泪,“白衣,莫要停下来,你便一直说,一直说下去,月儿历经那么多磨难,心智比寻常人坚韧,你说下去,让她生出求生的意念,咱们帮不了她,只能让她自己坚持下去。”
“嗯!”顾白衣拭泪,“二月,你去把皇儿抱来!”
有孩子的哭声,笑声,靳月也是个母亲,想必更能让她心存挂碍。
心若向阳,终见青天。
“月儿,你可定要撑过去啊!”太后泣不成声。
撑过去,好难,五脏俱损,肩胛骨断裂,靳月体内的真气都散了大半,女子军轮番上阵,哪怕是杯水车薪,只要能为自家大人续命,拼得一死又如何?
只是,即便如此,靳月亦没有醒转的迹象。
太医院陷在愁云惨雾之中,谁也不知道,元禾公主能不能扛过这一关,所有人都悬着心,却也只能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饶是远在边关的慕容安,也隐隐觉得近来不太对,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好似有一股气憋在心口,咽不下吐不出,整个人憋闷得厉害。
“怎么了?”裴春秋不解,“这会那么多人帮你想法子,你不是该开心才对?”
慕容安瞧了他一眼,半晌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裴春秋上前,“要不,给你探探脉,别是中了什么暗算。”
慕容安还是不说话,只是烦躁的在帐内来回的走。
副将掀开帐子走进来,兀的愣了愣,转而悄然走到裴春秋身边,“我家将、军是怎么了?最近好似特别喜欢兜圈子?”
“你问我,我问谁?”裴春秋摇头,“南玥吃了几次败仗,这会偃旗息鼓,按理说应该高兴,谁知道……看他这副样子,你倒是提醒了我。”
“我提醒了你什么?”副将不明白。
裴春秋睨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不是说,猪跑圈,牛叫天?”
副将:“??”
“哎呀,这还不明白?”裴春秋瞧着他这一脸的懵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就是那个那个那个啊!”
副将上下打量他,看傻子一般看他,“那个?那个是哪个?”
“笨死了!”裴春秋叹口气,“男女欢好!”
副将恍然大悟,“你是说将、军、发、情?”
“闭嘴!”裴春秋倒是想捂住他的嘴,奈何这小子说得太快。
慕容安一记眼神横过来,凉飕飕的剜着二人,二人瞬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多说。
想了想,副将伸手,悄悄指了指裴春秋,“是裴大夫说的,跟卑职没关系!”
“唉你这小子,是谁说出口的?”裴春秋哼哧两声。
慕容安叹口气,“你们两个别胡闹了,我只是有些担心月儿,离开北澜回大周,消息都送到半个月了,也不知道现在是到了大周,还是跟宋宴杠上了?”
“宋宴那小子,不是靳月的对手!”这点,裴春秋可以打包票。
慕容安当然知道自己妹妹有几斤几两,若是明刀明枪,他委实一点都不怕,怕就怕宋宴来阴的,“只怕宋宴狗急跳墙,无所不为!”
“这倒是,他连花绪都杀了!”裴春秋小声嘀咕。
慕容安瞧着副将,“京都城那头还没来消息吗?”
“还没有!”副将回答,“咱们远在边关,就算是鹰隼传信,也得好多日,这一来一回的,更是时日长久,估计也快了,将、军再等等,说不定就这一两天呢?”
慕容安走出帐子,内里太憋闷,他觉得